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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不過半公尺,而且主要都堆積茌帳篷、雪橇和狗等障礙物的周圍。因為下雪時,風颳的很猛,所以積雪很鬆軟,滑雪板倒還過得去,可是雪橇和狗卻時常陷了進去。他們只得經常換班,因為打頭的雪橇走在最前面,為其他雪橇開路。它承擔的工作最艱鉅,狗很容易疲勞。這樣不停地來回換班,再加上積雪疏鬆,速度怎麼也快不了。儘管風勢減弱,暴風雪已經停止,而且也是在山腳下沿著平坦的斜坡上行進,冰縫也完全被雪蓋住了,可一天下來,他們只走了二十二公里,離隘口五十五公里。他們在這裡設立了第三個倉庫。

夜間,暴風雪重又顯示出它的威力,早上,人們只得再一次刨開四周的雪,不過雪堆沒有昨天那麼厚。這時新下來的雪已經有一米厚,路更難走了。一天只走了十五公里,大家依然累極了,只得比往日更早地停下過夜。周圍環境和天氣老是那麼一種鬱鬱寡歡的勁頭。

傍晚,暴風雪平息了,在這一望無際的雪原上,太陽時而透過低垂在雪地上的雲層,低低地徘徊在天邊。一幅神奇的景色展現在探險家的眼前:白茫茫的雪原上迅速翻滾著灰色的雲層,變幻無窮,細小的雪花在飛舞,雪柱在空中旋轉。太陽時而衝破雲層,鮮紅的火球掛在天空,有時躲進灰色的天幕,射出深玫瑰色的光輝。

晚飯後,探險家們久久地觀賞著這美麗的景色,直到倦意襲來才走進帳篷,鑽進睡袋。

第三天,氣壓表一再下降,說明這個地方已經降到海平面了,可是,雪原繼續向北傾斜著。

鮑羅沃依把氣壓表的讀數記錄下來以後,把數字告訴了同伴,馬克舍耶夫大叫了起來:“這是怎麼回事!我們沒看見冰瀑,也沒有碰見冰縫,可是已經過了俄羅斯嶺。”

“更奇怪的是,”卡什坦諾夫說,“這兒應該是海岸,所以也應該是大冰原的末端。冰原順著北坡而下,根據我的測量,應該長七十公里。這裡和我們所瞭解的南極大陸的邊緣一樣,應該是高高的懸崖和一、二百米高的冰牆。冰牆腳下應該是汪洋大海或者至少也是一群群的大冰塊,一個個的冰窟和夾在中間的一些冰山。冰川還在流動,向海裡的冰塊壓過去。”

可是第二天不見動靜,雪原依然如舊,還是向北傾斜過去,狂風猛烈地撲打著探險家們的脊背,似乎在趕著他們前進;低垂的烏雲翻滾著,不時地落著雪花。大家期待著斜坡不再延長。焦急她凝視著前方,渴望快快走到頭。可是,一切枉然。時間一小時一小時地過去,路程一公里一公里地被拋在後頭,大家都累了,只得停下宿夜。

帳篷搭好了,大家圍著安裝好水銀氣壓表的鮑羅沃依;都想看看錶上的讀數。因為袖珍盒式氣壓表的指標無法正確指示氣壓。它已經超出刻度盤了。

“大致上算了一下,我們已經下到海平面四百公尺以下了,”

氣象學家喊了起來,“如果現在南森地不是在異常的反氣旋①高壓地帶裡,氣壓表的讀數該是八百毫米。”

“據我所知,”卡什坦諾夫說,“地球上沒有這樣高氣壓的反氣旋。此外,自從我們踏上南森地以來,大氣沒有任何變化,也根本不象是處於反氣旋高壓帶天氣。”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呢?”帕波奇金大聲說。

“明顯得很,坡還未到頭,北邊陷下去很深很深,陷進一個盆地裡去,比海平面低好幾百米。”

“這可能嗎?”格羅麥科問道。

“怎麼不可能呢?地球上也有類似的盆地,如約旦谷地和巴勒斯坦死海里的窪地,裡海裡的盆地,俄國探險家發現的中亞細亞的柳克瓊斯克盆地,還有西伯利亞貝加爾湖湖底就低於海平面一千多米。”

“死海窪地也不很深,底部也低於海平面四百六十五米。”馬克舍耶夫補充說。

“不管怎麼說,在極地發現這麼深的盆地,是我們探險隊的一件最大的好事,也是一個最重大的成果。”鮑羅沃依得出了這個結論。

大家感到奇怪的是,第二天雪原仍然是向下的斜坡,天氣也照舊。

【①氣旋——低氣壓地帶,反氣旋——高氣壓地帶。這兩股氣流在地球表面相遇就會出現大風、降雨或降雪等現象。反氣旋一般帶來穩定的好天氣。——原注】

“我們正朝著一個無底洞滑下去,”馬克舍耶夫開玩笑說。“這不是平底的盆地,是個漏斗,也可能是個死火山的火山口?”

“只不過它大得出奇,”卡什坦諾夫說。“我們在這個漏斗裡已經往下走了四天了,很明顯,這個火山口的直徑有三百公里,說不定還要大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