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學文一時興起的塗鴉作。
儘管這樣,這些東西對江學文結交女友似乎不起什麼作用。她們只是在聽到書畫價值幾何時注意力集中一會兒。女人們都很實際,心想一千萬也任由你說,藝術品漫天開價近乎無價,總不比現成的鈔票或金制寶石鑲的首飾擺在那裡讓人賞心悅目。
電視櫃上,以前還一直散放著幾本江學文大學時代主編的校刊,上面載有他的幾篇“超現實主義”詩歌。
江學文故意胡亂地開啟書頁擺在廳房內最顯眼處,可竟沒有一個女人主動翻過,大概那幾本雜誌太破舊太寒酸引不起人注意。
20。愛情的“道具”(2)
有一次,我給他介紹個女研究生。那次,江學文心想,總算找了個志同道合的女友啦!一進屋,沒聊幾句,他就拿出自己的詩作請女研究生“雅正”。
那女人掃了幾眼雜誌,非常惋惜地看著江學文說:“你還是詩人吶”——那神情和語氣好像就明擺著是說“你還是個要飯的吶”一樣。
自那次以後,江學文大罵“斯文掃地”之餘,一氣之下把那幾本雜誌全扔了。原先放雜誌的地方,現在擺放了一本厚皇曆,這倒很吸引來客的注意力,個個湊過去仔細翻看,上面時運風水,一應俱全,連當天宜不宜理髮、適合不適合出門,都注得一清二楚。
今天晚上,即將光臨此屋的女子是個漁民的女兒——一個有幾座出租樓房、幾條十二艙漁船的漁民的女兒。
從介紹人給的相片看,女子長相一般,廣東人特有的厚嘴唇,粗寬的鼻樑,向左右突出的顴骨,但頭髮很黑,很粗,很長。再加上她家裡堅強的經濟後盾,總能彌補相貌上的不足。
如今,江學文已從一個王爾德式的唯美主義者變成了一個純粹的實用主義者。“生活嘛,不能總是L'art pour l'art。”他這樣安慰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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