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11部分

許說他快死。”半響,我開了口,語氣認真。

無顏望著我,鳳眸彎似新月,似笑非笑道:“你倒關心他。”

我挑挑眉不答,只回身坐到塌側,小心地將聶荊抱在了懷中,手指顫微地伸去他的腰間,觸上那系在深藍衣上的長帶。

一旁的無顏見我這般,忽地輕聲笑了笑,他慢悠悠地走至桌旁坐下,自斟了一杯茶,凝眸勾唇,分明是男子的面孔,卻端的是媚色橫生。

見我目光遲疑地由聶荊身上轉向他,他飲口茶,眨眼笑道:“別看我。你才是齊國第一聖手的徒弟。”

我抿唇不悅,淡聲道:“不敢要二哥幫忙。只是夷光看病時,不習慣有人湊在三丈之內。”

他揚眉一笑,煞有其事地點點頭,端了茶杯站起身,後退幾步,轉眸想了想,再退後幾步,直至退到了牆角,他才將身子軟趴趴地靠在牆壁上,斜眸魅惑:“現在這裡可不止三丈,而是五丈!好妹妹,為兄這樣夠遠了吧?不過話說回來,為兄真的沒聽說哪個大夫有這樣地癖好,莫不是你的醫術……”

見他嘴裡羅嗦個不停,我只好狠狠瞪他一眼,冷聲:“閉嘴!哪來這麼多廢話?”

他抿唇住口,茶杯遞上唇角的那刻,他的眸子裡流轉出一道奇特的光芒。

我不再管他,眸光垂落看著聶荊,手指一動,利索地扯下聶荊的衣帶。

衣衫退下的那刻,當聶荊的上身□現於我眼中時,我臉色驟然一變,心中一時驚惶,一時不忍,一時氣憤。

“二哥,他身上……身上……”

我不敢置信地用指尖輕輕碰觸上他肌膚上的那些數不清的傷痕、傷疤、傷印,嘴中呢喃著,話不成音。

耳邊許久沒人吱聲,轉眸看時,卻見無顏不知何時也站在了我身旁,傾世的妖惑頓時被清冷的剛毅所取代,他的眼中,此時透出來的也是與我一樣的驚訝和震撼。

我擰了眉,心緒疑惑時,按在聶荊傷處的手指不留神地加重了力道,害得他不能忍痛地輕輕哼了一聲。

“對不起。”我慌忙移開手指,愧疚道。

可懷中的他依然眼眸緊閉,還是昏沉著不醒。

我將他平放在榻上,仔細檢查了他身上所有的傷口。

有些傷痕明顯是很久前就存在的,如今已結疤或已褪了疤留下了輕微的淺紅印記;此刻威脅他生命的主要有兩處傷,一處是背上那支弩箭射入的傷口;還有一處,是纏著紗布、但那純白顏色又被血跡浸染的胸口。

我撥出一口氣,一點點小心地拆開那片已和凝結的血液粘在傷口的紗布。

“聶荊,你忍著!”我口中不放心地叮嚀著,手指卻突然一揚,身子後退,迅速將紗布扯下。

他低低一聲痛呼,我手指一抖。

隨手扔開手中的紗布,我趕緊蘸溼一條絹綢擦去他額角的汗珠,口中止不住勸慰:“你忍著些,馬上就好了。”

“你身上既有這些傷痕,必不是什麼怕死怕疼的人,你有什麼好擔心的?”無顏冰涼的聲音冷不防地在身後響起,語氣有點不耐煩,卻一下點醒了心慌失措的我。

我咬唇點點頭,拿著乾淨的白紗拭上他的胸口……

那個傷痕既細又長,看起來似是凌厲的劍勢所劃過,而且從傷口化膿的程度來看,那定是在我和他於金城出發之前就有的。

傷口很深,觸及肺葉,難怪他只要一提氣或牽動內息就會咳嗽不止。我一邊包紮著傷口,一邊微微嘆了一口氣。

胸前情理好後,我抬手擦擦汗,再慢慢地把他身子轉過來。

弩箭的傷口在右肩,傷口發黑,顯然是毒素蔓延的徵兆。

“把燭臺拿來。”我展開了銀針套,低聲吩咐著身後的無顏。

“你不是說治病時不要他人靠在三丈之內?”

無顏話聲懶懶,甚至帶著打呵欠的倦意和愜意。

“你!”人命關天,他卻如此無謂。我正待大怒回頭時,眼睛卻對上了火光的明亮,燃燒的燭臺一分不差地擺在了一旁的寬椅上。

饒是如此,我還是揚手一針刺入了身後人的臂上。

“哇!你……竟如此不知好歹!”無顏誇張地叫了一聲,手指捂住被我刺入的地方,滿臉皆悻然。

我揚眉彎唇,輕笑道:“你臂上的傷本就從未好過,我這是給你治療。”

“真的假的?”無顏上挑的鳳眸中盡是懷疑的神色。

“半個時辰後就知道了。”我揉揉眉,心裡暗笑沉沉,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