姦夫就是李忠。甚至嚴格較真的話,說她偷人和此案無關,也不是說不過去。”
文四海道:“這個問題就更簡單了。咱們公門裡有句話,人是苦蟲不打不行,人是木雕不打不招。只要給她過上幾堂,嚴刑拷問,不愁她不招供。”
郭業搖了搖頭,道:“嚴刑逼供?不妥,不妥。呂燕娘可不是一般人,她乃是中書侍郎李行廉的兄弟媳婦兒,咱們怎麼能對她用刑呢?”
“這有什麼不妥的?呂豔娘偷人的事情,證據確鑿。咱們要想知道姦夫之誰,就只能對她用刑。這事即便是中書侍郎李行廉知道了,也得說咱們做得對。”
“這……總而言之,你容本官考慮考慮。能不用刑還是不要用刑。”
事情發展到現在,郭業已經不想讓這個案子的真相大白於天下了。在郭業的道德觀念裡,這個呂豔娘也沒什麼大錯。
算算年紀,在十四歲那年,呂豔娘就守了寡。再聯想到李行詮病死的事實。說不定這個可憐的小女孩根本就是在李行詮病危的時候,被娶來沖喜的。兩個人並無夫妻之實,只有夫妻之名。
隨著少女漸漸長成,面對朝夕相處的唯一男子,春心萌動。一對少男少女偷吃禁果,實在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
這事要是放在現代社會,無非就是上上花邊小報,周圍的熟人議論幾天,就是連道德的指責都不會有。但是在古代社會,這可就是破壞倫常的大事。一旦事發,就是兩屍三命之局。
可以說,二人謊稱呂燕娘被李二陛下搶入宮中,完全是被逼無奈的保命之舉。
事到如今,郭業發愁的乃是如何兩全其美。既把這個案子破了,幫李二陛下洗清不白之冤。又不讓二人的姦情暴露。有了這份心思,他又怎麼會同意對呂豔娘用刑?
但是,想要兩全其美談何容易?郭業左思右想不得要領。正在這時,有衙役來報,中書侍郎李行廉求見。
郭業答了一聲“請”字,一會兒功夫,就在府衙的客廳之中,再次見到了李行廉叔侄。
兩天過去,李行廉的臉色明顯地憔悴了許多。他說道:“秦國公,三天時間過去了兩天半,不知在下的案子,您查的怎麼樣了?”
郭業道:“一個好訊息,一個壞訊息,您想先聽哪個?”
“老夫年紀大了,受不得刺激。你還是先說好訊息吧。”
“好訊息就是您的弟媳我們已經找著了,現在她就在府衙之內。”
“那可太好了!”李行廉高興得臉上像開了一朵花似的,道:“把她找到,這個案子就算破了!”
郭業搖了搖頭,道:“這就是在下要和您說的壞訊息了。儘管把呂豔娘找著了,但是這個案子現在還破不了,唯一可以確定的是,擄走您弟媳之人,並不是陛下……”
緊接著,郭業就把呂豔娘招供的情況,對李行廉說了一遍。最後,他說道:“事到如今,本官也是一籌莫展。不知李侍郎有沒有什麼好辦法?”
“這……”李行廉的智商也不低,他沉吟了半晌,道:“秦國公,您覺得呂豔娘所言,到底是真是假?”
“李侍郎您是懷疑呂豔娘說謊?”
“正是如此。呂豔娘所言,說的全是死無對症之事。要麼是賊人的手段太高,要麼就是她在說謊。相較之下,本官寧願相信後者。”
郭業道:“假如呂豔娘在說謊,您又當如何處理?或者說……您確定要揭穿此事的真相?”
李行廉的心中湧起了一股不詳的預感,道:“秦國公,您這話是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郭業站起身來,來到了李忠的面前,道:“在下是什麼意思並不重要。關鍵在於,令侄是個什麼意思。”
李忠嚇得亡魂皆冒,道:“既然擄走我孃的並非是陛下,小人當然是希望能把那些賊人繩之以法……”
郭業沒理他,又坐了回去,道:“李侍郎,請問您貴庚了?”
“不敢稱貴,老夫今年四十有七。”
郭業點了點頭,道:“四十七歲了,按說您這個年紀就應該兒孫滿堂。不過在下聽說,您老人家膝下乏人,不知可有此事?”
“多謝秦國公關心,本官確實並無子女。不過好在還有忠兒在,老夫即便無後,也稱不上不孝。”
郭業道:“假如說……我是說假如,假如您這個唯一的侄子李忠犯了殺頭的罪過,您老人家是要大義滅親呢,還是要想辦法要回護?”
“殺頭的罪過?”李行廉臉色一變,道:“到底是怎麼回事,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