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郭業決定還是要集思廣益。他對在場的衙役道:“諸位,雖然呂豔娘是被不良人找著了。但是這個案子還不算完。誰要是能幫助本官把這個案子破了,原來的賞格已然有效。能不能得錢千貫,官升三級,就要看諸位的本事了。”
眾衙役面面相覷,都感到這件事情頗為棘手。
如果說找呂豔娘是海里尋針的話,那找這個擄走呂豔娘之人,就是海里尋鬼。呂豔娘到底長什麼模樣,大家都有個基本的印象。儘管在茫茫人海之中並不好找,但是運氣來了,還是有找著的可能。
可是現在,什麼線索都沒有,就要大夥找擄走呂豔娘之人,那也太難了一點。此人身份不詳,年齡不詳,長相還不詳。就算當面撞上了,大夥也不認識呀。這可怎麼找?
一時之間,大堂之內鴉雀無聲。
郭業冷笑道:“有道是養兵千日用兵一時。諸位吃的就是抓差辦案這碗飯,怎麼事到臨頭,都啞巴了?你們對得起朝廷給的俸祿嗎?”
正在這時,有人輕咳一聲,道:“秦國公彆著急,小老兒沒變啞巴,我有話要說。”
說話之人,正是郭業新提拔的長安府判官文四海。
“文四海,你有辦法找到擄走呂豔娘之人?”
文四海搖了搖頭,道:“小老兒可沒那個本事。事實上,小老兒認為,擄走呂豔娘之人,並不存在。”
“擄走呂豔娘之人並不存在?”郭業微微沉吟,道:“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說說你的看法。”
文四海道:“呂豔娘您也見到了,秦國公以為此女的姿色如何?”
“呃……只能稱得上是清秀而已。算不上什麼絕色佳人。”
“還是的呀。呂豔娘這種姿色,在平康巷裡多了去了。那個紫衣人費了這麼大的力氣,就為了和姿色平庸的呂豔娘睡幾晚,您說這合理嗎?”
郭業道:“你說的也有道理。不過,情人眼裡出西施。也許那個紫衣人,單單就看上呂豔娘了呢?”
“那就更不可能了。您想啊,李家世代顯宦,家風甚嚴。呂豔娘自從嫁入李家之後,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怎麼可能有機會與賊人相識?”
文四海稍微停頓了一下,繼續說道:“所以,在下以為,所謂的紫衣人一事,純屬子虛烏有。這一切都是呂豔娘編造的謊言。”
“那她為什麼要說謊呢?”
“當然是為了把之前的謊言圓起來。”
郭業道:“你的意思是……不僅僅呂豔娘在說謊,就是李忠也在說謊!”
“小老兒就是這個意思。據小老兒猜測,那呂豔娘年方二八春心萌動,那李忠也是少年慕色把持不住,說不定他們就做出什麼醜事來。為了長相廝守,李忠這才暗中把呂豔娘藏匿。明面上,他又賊喊捉賊,聲稱呂燕娘被陛下納入宮中。他算計的挺好,只要牽扯到了陛下,就沒人敢認真追究。怎奈人算不如天算,他那個伯父就是不信邪,非要把此事查個水落石出。後來咱們的衙役們追索的很急,呂燕娘眼看就要藏不住了,這才主動現身。想用一個謊言,去圓另外一個謊言。”
郭業聽完了這話,想了一會兒,搖了搖頭,道:“不對,不對。文四海,這說不通啊。就算李忠和他的繼母做下了醜事,想要長相廝守。他們謹守秘密,偷偷來往也就罷了。完全不必製造呂豔娘被陛下納入宮中的假象。這不是多此一舉嗎?”
文四海道:“這個問題太好解釋了。他們倒是想謹守秘密,偷偷來往呢?怕只怕,這個秘密已經瞞不了多久了!”
“你的意思是……”
“恐怕現在呂豔娘已經身懷有孕。呂豔娘再怎麼小心謹慎,她懷孕產子的事情可瞞不了人。為了永絕後患,他們才出此下策。”
郭業點了點頭,道:“文老頭,你分析的很好,很有道理。也許事實的確是如此。不過,這都是你的猜測……無憑無據的,本官焉能根據你的猜測定案?”
第1730章禍水東引
文四海陰陰地一笑,道:“此事當然有證據。呂豔娘肚子裡的孩子就是證據。您只要找幾個大夫給這位呂豔娘把一把脈,那不就證據確鑿了嗎?”
“把脈驗孕?這個到底準不準啊?”郭業想起後世網路上還有‘中醫驗孕’的爭論,遲疑地問道。
“當然準了。要是連喜脈都號不準,那還做什麼大夫?”
在這個問題上,郭業還是願意相信文四海的。他說道:“即便有了這個證據,那也只能證明呂豔娘偷人,並不能說明呂豔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