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太陽突然端端地升騰在人們頭頂之上。
金駝灣的太陽格外明亮,和風徐徐吹來,渡過春寒的人們,感到了暖意的溫馨。
三連的人早就下地去了。女子排只剩下金玲、香妹和小不點。她們三人都沒出工。
沒有人說什麼。金玲和謝冬在渠道堤埂上站了一會兒,便沿著林蔭走去。林帶平行的是
沙棗樹、白臘樹、荊棘和耐寒、抗旱的灌木,它們濃蔭交錯,密不透風。一道天然屏障,守護田園和牧場,也守候著辛勞的人們。那黑油油的青苗、瓜秧,以及各種果樹,無不展示著勃勃生機。
金玲和謝東並肩走著,那匹雪裡青在不遠處跟隨,不用韁繩,無須呼喚,馬與人之間,
是一份親情的跟隨,一份朋友的護衛。
金玲說:“這麼多日子,咋沒有你一點兒訊息啊?把人急得跳蹦子哪。”謝冬說:“那天
晚上做噩夢,夢中都是你的事兒。”
“你好狠心,不會來封信?不能抽空來看看我啊?”
“我那樣,會給你帶來更大的傷害,你懂不懂啊。”
“誰也當不了我的家,誰也俘獲不了我的心,強迫我,除非要我死。”
“別別,姑娘兒,還沒到花兒開放的時候呢,甭說那些沒油鹽的話,好日子還沒開頭。”
“我怕,好怕哦。”
“有我,有我嘛!”
“把我摟緊些……好冷。對,貼著我。再緊些。”
“玲玲,玲玲……”
謝冬喘息著,金玲呻吟著。一對白鴿躲閃在他們之間,嗷嗷待哺。
她聞著他的汗水味兒。這是一個成熟男人令人窒息的生命氣息。叫人迷茫,促人想
往。他啜飲著她的芳唇,這是讓人為之付出生命的甘霖。它令人陶醉,令人*。
謝冬大口地喘氣,把金玲緊緊捧在手裡,他怕手中的幸福會突然間逝去。
“我還是個孩子。”
“現在長大了嗎?”
金玲心靜如水,她沉浸在月光般的夢境中。
青春的血液頃刻加速了流動。
假如有一條河,讓我們牽手跳進它的波濤,
假如有一座山,讓我們挽臂躍上它的巔峰,
面前有一棵樹,我們會品嚐那唯一的果實,
飛過來一匹馬,鞍上馱著影印我們的頑童,
生命之歌,你的節奏韻律是何等輝煌的日出,
幸福之旅,你的每一次成行都是朝霞般匆匆。
我們共度良宵,我們同歷苦痛,
不求天長地久,只願此刻相擁,
哪怕幸福是一道轉瞬即逝的閃電,
也要讓人間真情懸掛出一道彩虹。
謝冬說:“只怕我們不能在一起,人說,胳膊擰不過大腿。”
金玲說:“我不會成為他的玩物。”
“他欺負你了?”
“我決不會屈從。”
“他是不是對你耍狠了?”
“沒,我的身子屬於你。”
“我早就想你呢。”
“羞羞,沒臉皮的。”
“那就做妹子吧。”
“做你老婆。”
“我會對你好,讓你無憂無愁。”
“給你生個胖小子,讓你樂得天天喝酒。”
謝冬像是猛然醒悟,圓睜著眼睛,望著金玲,說:“玲玲,富團長成了師首長了,他要娶你,還不是老鷹叨小雞兒。”
“他不會再對我有興趣的,天高皇帝遠嘛。”
“我瞭解他,那是一個不達到目的,誓不罷休的人。”
“還會用槍嗎?”
“他動用一個警衛連,也是辦得到的。”
“不會的,升官發財換老婆,男人三大喜事兒,他不會為一個小女子耽擱自己的前程。
會有許多人跑在鞍前馬後,想嫁的人排隊哪。”
“你那麼肯定?”
“昨晚他發了驢勁兒,我抓破了他的臉咬傷了他的手,他腰間別槍,咋不發威?好歹掛
個紅牌牌嘛。”
“你真膽大。抗戰那會兒,他一人赤手空拳殺死過三個日本鬼子啊,南泥灣開荒,一天
開荒三畝地,人稱氣死牛哪。”
“英雄應該受到尊重。他沒有姐兒妹子嗎?”
“富頭兒對女人狠點兒,講能力、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