穗除了知道誰是皇帝,大夏有哪些不可撼動的軍閥世家,以及當朝有個姚太后,有個小皇帝,還有個攝政王之外,其他的,她一無所知,而邸報上的訊息大多是與民生有關的,朝政傾軋只有朝官們著名的口水仗會提一些。
所以,金穗看這些問題只能看個表面而已。
祝葉青走後,黃老爹沉思一陣,跟金穗講解一些朝中勢力。金穗聽得認真,但也頭大,經商都學得很困難了,朝爭,她完全絕緣啊!不過也勉強弄懂了些事,知道這回辛師傅的“炸飛”,不僅炸飛了那個試驗基地,也炸飛了朝廷中一些排擠楚王府的勢力的理智。
九王之間,有利益牽扯,彼此聯姻,但也有東風壓到西風,西風壓到東風的時候,何況嵇氏皇族一直在百折不撓地壓制九王的勢力,不收回九王的權勢,皇帝的腦袋上永遠上懸著一把刀。
金穗默默淚一個,她以為她瞭解的很多了,其實不過是“九牛一毛”而已。
祝葉青是來代表姚長雍看望傷患的,他回去時正好將黃家的侍衛帶走,只留下個山嵐,曉煙擔心回去沒金穗罩著,月嬋會擰她耳朵,躊躇不定間車隊早走遠了,也只得無奈地留下。黃老爹義正言辭地交代一番,侍衛們知曉關乎他們的身家性命,個個點頭如搗蒜。
金穗寫了一封長長的信讓薛會算帶給月嬋,府裡事務交給月嬋,她很放心。
之後就和黃老爹在小鎮上過了一個平淡而簡樸的年,因著傷患們走了,姚府的小丫鬟們走掉大半,本來熱熱鬧鬧的院子,一下子冷清下來。可金穗不覺得冷清,只要有黃老爹在,她就安心。
總比她一個人擔著心在錦官城過年的好。
金穗日日忙碌,煎藥,按照許大夫的指示給黃老爹的傷腿做按摩,有時扶著黃老爹下床做復健,再就是黃老爹給她講些出行的見聞。黃老爹自從進入焰焰坊做管事,難得有這麼清閒的時候,也就當作休假。
過完元宵節,金穗跟許大夫再三確認,確定黃老爹確實傷愈大半之後,這才坐上馬車慢悠悠地往錦官城出發。
黃老爹其實覺得很丟人,四個重要傷患中他的傷是最輕的,卻是最後一個回家,連許大夫都不耐日日給他看診,偏金穗在這個事情上不肯退讓半步。
馬車比騎馬慢得多,回到錦官城後已是五日後。
金穗好好睡了一覺,第二日一早翻出在路上整理的行程表,上午找大夫再給黃老爹確診一遍,許大夫果然是杏林好手,下午則到蓮花巷和文老姨太太告罪,過年沒親自來送禮,特意再送一遍,解釋下小寒的去向:“……年裡病得重了,我不敢亂請大夫,問了鄰縣一個擅長治哮喘的大夫,偏又碰上我爺爺摔傷腿,只好著人送小寒姐姐過去。昨兒的一回來就派了人去接,這幾日就回來,小寒姐姐一直惦記著府裡的事兒呢。”
文老姨太太神色很淡:“她病著就多養著,府裡有霜降,出不了大事兒。我瞧著霜降很伶俐,跟小寒差不離。”又問起黃老爹的病情。
回去時,霜降出來送:“……叫了幾個閒在家裡的婆子多來府裡走動,老姨太太懶怠動,去後街少了。后街那婆子曉得小寒姐姐有個哮喘的病,急急給兒子定親。老姨太太沒臉,越發不愛去……”
。。。
第297章 酒樓
金穗坐上馬車。小寒早在幾年前便開始提拔霜降,與小寒既有師徒之情,又有姐妹之誼,再者,小寒婚嫁後,霜降才有出頭之日。因此,霜降對小寒的事兒是百般周旋。
可以這樣說,沒有霜降,小寒的事情難以遮掩。就連蓮花街後的那婆子的兒子另定他親,霜降暗地裡可沒少使力。
曉煙思來想去,不安地問:“姑娘說過幾日接小寒姐姐回來,我們哪裡給文老姨太太找出一個小寒姐姐來?”
“小寒的事兒早晚瞞不住,橫豎那老婆子的兒子已經定親,老姨太太的心思該歇了,我們就當做沒這回事兒,免得老姨太太下不來臺。老姨太太沒做成媒人,自個兒打自個兒嘴巴,巴不得小寒姐姐不回來呢。你瞧著,老姨太太不會主動提起小寒姐姐的。她不派人來接,我怎好白將小寒送回去?”
金穗淡淡而笑,雖然欺騙文老姨太太有些心虛,可萬一小寒回來,文老姨太太隨手為她指了親事,那可要毀她一輩子。這位文老姨太太在文家也算德高望重,卻是個從來不管事兒的,處理事情的手段簡單而粗暴。
曉煙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卻仍是擔心小寒的事情捅破,金穗面子上會不好看。
甫回到府裡,金穗接到姚府的回覆,她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