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梅爾想了一萬種能讓人立即從地球上消失的方法,每種方法所指向的結果都令他倍感舒暢,但在最初的衝動過去之後,他接受了好友的建議,用合法手段來解決問題。
隆梅爾十分清楚人們喜歡看什麼,希望看什麼。翻陳年舊賬,揭露事實真相,維護弱者的權益,弘揚道德和正義。人們愛看美德必勝的戲碼,雖然很愚蠢,但很有效。事實上揚…埃瑞克?費拉托夫就做的非常出色,既滿足了人們的興趣愛好,又能給自己做宣傳,何樂而不為。
打官司很花時間,隆梅爾起初的意思是速戰速決,但是後來他發現透過訴訟來拖垮一個女人的財務和精神比速戰速決效果顯著,況且費事的還不是自己。
那個英國女人不配得到就地正法的待遇,也不值得他花費任何精力。教訓越長,就越深刻。
隆梅爾放下羽毛筆,瞥向字跡未乾的信紙。
身為長輩的責任和使命感驅使他更深層次的思考問題,作為一個父親,光用言語安慰是不夠的,他得為年輕的兒子做點什麼。裡格正處於非常時期,換句話說他剛剛“覺醒”——某父親琢磨了半天,覺得用“覺醒”形容最恰當——可能會焦慮、不安,尤其身邊全都是男孩子,萬一出現一兩個心術不正的傢伙趁人之危……他絕不能讓這種事發生,不能讓裡格受到任何傷害。貝爾尼克逐漸受到魁地奇校隊的重用,不可能天天守著。
思慮再三,隆梅爾做出了一個決定。
父親的回信比預期要遲,海姆達爾的驚訝卻並非來自遲到的回信,而是送信的人。隆梅爾的信件不是透過信使送到他手上的,而是人工送抵,確切點說的是三個人,早上七點半出現在食堂,他的面前。
“我是米勒,海因裡希?米勒。”黑髮紳士的臉上始終保持適宜的微笑,不諂媚不疏離。“很榮幸,斯圖魯松先生。”他的聲音帶著一點腔調,但不難聽。
當他彬彬有禮的欠身時,海姆達爾不由自主的站了起來。
“這是您父親要我轉交的信件。”米勒遞出隆梅爾的回信。
海姆達爾趕緊接過並道了謝,看了眼信封上的字跡,然後抬眼道:“請問您有何貴幹?”
米勒無聲注視了他一會兒,臉上的笑意更深了,海姆達爾被看得莫名其妙,愈發摸不著頭腦了。
“這是我第一次涉足德姆斯特朗。”米勒不疾不徐的說。
海姆達爾沒吭聲,靜待下文。
“要不是斯圖魯松主席特別交代,我可能這輩子都不會來這裡。畢竟一直負責德校的介紹人另有其人。”米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