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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驅獸真人為人,自是不會輕易被人驅使,然當今之態,此人假冒詹琪賢侄之父蟄伏於此既久,必是有為而來,且於兄所言當今江湖亂態已萌,料想那冷月軒應是罪魁禍首,是以小弟方是猜測此人未免不是被冷月軒所用。”公長朋一番言語倒是合情合理。
詹琪隨即行至榻前,將驅獸真人屍身翻轉過來,亦是不顧血汙,將遮蓋與後頸之發撥開,赫然可見一亂字刻於其處。詹琪轉頭望向百知子,眾人亦是聚集於榻前,唯有百知子見狀深深望了一眼詹琪,並不言語。
眾人只得商定,此處暫由東窮幫洛陽分舵暗中料理。公長朋亦是依計而行,以獨門秘術連夜喚來洛陽分舵舵主獨腿飛仙費長雙。遵照幫主吩咐,這費長雙辦事卻也麻利,一夜之間竟是將這擎天府中家丁悉數捕獲。
自驅獸真人經營此處,家丁原就不眾,僅有十六七人,其中伙伕灑掃又去了七八人,是以供驅獸真人驅馳的冷月軒幫眾僅是三四人,這隻緣冷月軒本欲不動聲色,只以此處做了蒐集訊息之所。
待東窮幫擒住眾家丁,只是暫囚於後園湖中石屋之內,以防走漏風聲。此間事了,百知子與公長朋計議,自己隨詹琪一同趕赴南天武聖之約,公長朋坐鎮於此,再行打探冷月軒仍是有何後備打算。於妙兒自是盼望能夠與詹琪同行,怎奈百知子曉之以理,動之以情,命她隨母親返回藥王谷。計議已定,公長朋留於此地,百知子卻是攜了眾人返回店房之內。
此刻已是天光大亮,眾人一夜之間雖是收復了擎天府,然驅獸真人亦是被意外擊斃,是以眾人卻是怎樣也高興不起來,用罷早餐,稍事修正,準備午飯之後各自啟程。
於妙兒此刻悄悄拉了詹琪衣袖,隨即轉身行出房外。只緣時辰尚早,且此處又是店房後院,是以院內只有他二人花前樹下,竊竊私語。
“詹琪哥哥,昨日我父親進詹府,確是向你父親言說那婚姻之事,然你父竟是驅獸真人假扮,是以這婚約亦是做不得數。”於妙兒輕聲言道。
詹琪自幼家教甚嚴,後又至西泠閣習武,是以為人並非如於妙兒般直來直往,聽得此言,不由囁嚅道,“賢妹之言有理,且那婚事之說僅只一計爾,想來為兄自是不入。”詹琪本欲言之自己不入於妙兒法眼,然僅只二人對面而談,此中互訴衷腸又略顯怨懟之語實難出口。
於妙兒不由揮拳向詹琪打去,雙目之中亦是淚光隱現,“你這傻瓜,難道聽不出我所言即是反語,你就不能說些言語令我開心。”言罷,竟是淚珠掉落,竟似梨花帶雨一般。
詹琪自是心下不忍,又見於妙兒本就國色天香,此刻竟是嬌媚無限,不由伸出右手,輕輕拭去於妙兒滿臉淚痕。須知封建時代,那女授受不親,女子三從四德,雖是武林兒女亦是不可越雷池一步。此番詹琪情不自禁,於妙兒雖是心中暗喜,亦不免腮紅如雲。
詹琪亦是自覺失禮,拱手一揖,口中言道,“愚兄並非魯男子,還望賢妹贖罪。”見詹琪如此做派,於妙兒不由破涕為笑,口中戲謔道,“詹琪哥哥咬文嚼字,實是較那醋娘子還要酸上三分。”一番言語,二人心中已知對方心意,是以四目相對,相視而笑。
此番情景自是被屋中百知子與萬一點看在眼中,二人對那詹琪本就極為中意,此刻又見他二人亦是情投意合,不免更是認定了這詹琪即是自己夫妻二人之乘龍快婿。夫妻二人對視一眼,自是樂見其成。
萬一點言道,“妙兒能得此佳婿,我夫妻亦是老懷可慰,然此番你去天南,我返回藥王谷,自是又要天各一方,你且留意那詹琪安危,此子雖是天資聰穎,然竟是閱歷尚淺。”百知子聞言,哈哈一笑,“你這岳母卻是對詹琪關懷的緊。”二人說說笑笑,不覺之間,已是分別之際。
詹琪自遇於妙兒即是驚為天人,此刻互訴衷腸,且又有百知子與萬一點默許,心下自是大喜過望,然二人終是聚少離多,此刻又是各奔東西,心中不免惆悵起來。是以即刻返回房中,攤開紙筆,揮手而就一闋蝶戀花。
堤頭垂柳豔陽風,卿底何意,柔燕倚飛瓊。繽紛花語霧如蒸,此去音訊辭碧空。前路無如盡倥傯,冰清玉壺,似訴與卿知。仗劍江湖破魑魅,閒來信步山溪中。詹琪將此寫於絹帕之上,交於於妙兒,兩人正是又一番綿綿情話。
辭別萬一點與於妙兒,詹琪與百知子取道南下,直奔天南武聖府行去。眼下已是初秋時節,距重陽之期僅只半月有餘,是以叔侄二人曉行夜宿,只緣詹琪與於妙兒定情之後,此刻面對百知子更是欽敬有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