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想,目中忽現寒芒,道:“年輕人,謝謝你的指教,從今後我要做一個仰不愧,俯不怍的人,到那時我的女兒自然會認我,要不然強求也無補於事……”
目光一凝,接道:“年輕人,我想問你句活!”
韋慕嵐道:“你問吧!”
白玉堂道:“你說我那韋兄根本不曾記恨我……”
韋慕嵐道:“不錯,是我說的,這也是實情!”
白玉堂道:“那麼你為什麼跟我作對?”
韋慕嵐道:“我是我,我義父是我義父,我恨你,恨你害得他老人家孤獨痛苦一生!”
白玉堂道:“原來如此,年輕人,你對我的恨,能解?”
韋慕嵐道:“你有辦法補情天、填恨海?”
白玉堂臉色一變,道:“年輕人,這麼說你是不肯放過我了?”
韋慕嵐沒有說話。
白玉堂略一沉默,道:“年輕人,對韋兄,我難補情天,難填恨海,但對他的傳人我能有所補償,不知道你可願意?”
韋慕嵐道:“你對我有什麼補償?”
白玉堂道:“我願意把……”
倏地搖頭接道:“現在言之過早,還是等到時候再說吧,年輕人,明天就要進鷹愁澗了,修羅法王不知為何許人,他高深莫測,勝負之數尚難預卜,在未進鷹愁澗的前夕,我對你有個要求,你可能點頭?”
韋慕嵐道:“你對我有什麼要求?”
白玉堂道:“我這是作最壞的打算,萬一我躺在鷹愁澗裡,請你把我帶回開封,然後找尋我的女兒,讓她到我靈前見我一面,你肯幫這個忙?”
韋慕嵐道:“你不會死在修羅法王手下的!”
白玉堂道:“死在你手下也是一樣!”
韋慕嵐呆了一呆,毅然點頭,道:“好!我答應幫你這個忙就是!”
白玉堂目中泛起異采,笑了:“謝謝你,年輕人,你是真英雄真豪傑,日後的成就必在玉書生跟粉秀士之上,在此我先賀了!”
韋慕嵐道:“我也謝謝你!”
白玉堂忽然一眼瞥見他帶來的那些漢蒙兩族高手,個個肅靜地站在—起,不但還沒有歇息,便連坐也沒坐下。
他當即擺手說道:“別因為我沒睡累了你們,你們睡吧,一個人找個地方將就—夜,明天—早還要趕路,別等我了!”
有了他這一句,那些個漢蒙高手才紛紛席地坐下,各人找處嗇根兒往那兒一靠,都睡了!
白玉堂轉過臉來跟何九如三人又談了片刻,看看夜已深,人己靜,這才結束了談話歇息了。
所謂歇息,也只是每人地靠在一張椅子:上閉了眼!韋慕嵐沒敢真睡,同樣的,何九如跟鳳姑也只是閉上了眼,因為他三個認為白玉堂在側,那就跟一隻惡獸在身旁一樣,隨時有傷人的可能!說來也難怪,白玉堂是有點轉變了,可是這突然之轉變,令乙不敢相信,甚至以為他懷有什麼鬼胎!靜默了沒有一會兒,韋慕嵐耳邊突然傳來何九如的話聲:慕嵐,你跟你鳳妹妹先睡,我看著他!”
韋慕嵐忙傳音答道:“不!何伯!您跟鳳妹妹先睡,我看著也!”
何九如道:“反正咱們得輪班,誰先睡都一樣!”
韋慕嵐道:“那麼請您守後半夜,我守前半夜好了!”
何九如道:“好吧,我先睡了,留神他!”
韋慕嵐道:“您放心,我習了紫貝葉上口訣,到現在還沒有試過究竟,他若一有異動,我立刻用紫貝葉上所學對付他!”
何九如道:“不管怎麼說,多小心總是好的!”
韋慕嵐應了一聲,沒再說話。
何九如靠在椅背上,也未再開口。
靜,整座大廳裡象沒人!韋慕嵐微睜兩眼偷看白玉堂,只見他閉著眼靠在椅背上,十分安詳,只不知道他睡著了沒有。
很快地,上半夜過去了,何九如傳音韋慕嵐,讓韋慕嵐睡,由他接班監視白玉堂。
其實,何九如只是閉上眼,他根本也沒睡著。
後半夜過去,曙光透窗,天已經亮了。
白玉堂首先直了身子,他伸了個懶腰,轉眼掃視四周,何九如閉著眼突然問了一句:
“睡醒了?”白玉堂“喲!”地一聲道:“嚇了我一跳,敢情何老早醒了!”
何九如微一搖頭道:“老毛病,換個地方睡不著!”
白玉堂笑道:“我倒睡得十分香甜!”
何九如道:“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