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得越發悠閒從容。
怎麼可能不從容呢,對與衛羿將來在一處生活的各種可能性她都設想過了,只要她能保持冷靜,不論如何,總能過好自己的小日子。
“既是阿九所願,我便如此。”衛羿點了點頭。即使是在說一句類似承諾的話,衛羿也不是懂得以種種神情、動作來表示決心、提高說服力的人。
華苓卻聽出了他的認真,粲然一笑,跳下椅子跑過去,在衛羿左臉上,就是那曾經被她咬過的位置摸了摸,輕聲道:“衛五,這可是你說的哦,若是反悔了,事情可嚴重、可嚴重了哦。”
“嗯。”衛羿點頭。
華苓彎彎眼睛,將手背到身後,笑盈盈地彎腰在衛羿面頰上親了一口。
“衛五你這是在作甚!”剛剛回來,大郎一個箭步衝過來,怒不可遏地把華苓拉開,指著衛羿呵斥道:“你們還未曾成婚,如此拉拉扯扯成何體統!”
衛羿沉默地只是看著華苓,眼神非常明亮,就好像聽不到大郎的話一般。
大郎看見的明明是華苓主動去親的衛羿,但他橫眉豎目罵的就是衛羿……華苓笑得很歡,有這樣的哥哥也真有意思。
最終大郎將衛羿狠狠罵了一頓,將人留了午飯,然後迅速地將之趕出了丞公府。當然了,大郎是將華苓趕回了竹園去用午食的,只留了金瓶在廚下烹食。
笑眯眯地回了竹園的華苓表示,大郎翻來覆去說的那些個傷風敗俗、不成體統之類的話,到底和她做的事有什麼干係,頂天了她也就是親了衛羿一口而已,還是在臉頰呢。
總之,也許對不少人來說,冬至的白天過得簡直驚心動魄呀。
……
冬至闔家團圓。謝丞公已經許久不曾到過後院了,令大廚房將冬至晚宴擺在了瀾園的廳堂裡,當爹的和兒女們擠在同一張圓桌用飯,熱熱鬧鬧的。姨娘們也讓到了瀾園,單獨安置在偏桌。
丞公爹始終是特別有威嚴的,往那裡一坐便讓小兒女們不怎麼敢亂說話。但也不是真不敢的,大郎笑著起了話頭,四郎、四娘、五娘幾個都是活潑的,又有姨娘們湊和逗逗趣兒,很快便你一句我一句地製造出了滿室的熱鬧歡笑,謝丞公也露了笑容,聽得有趣了,也時不時應上一兩聲,看起來不知和藹多少。
華苓左邊是四娘,右邊是七娘。這兩個都吃得很少,四娘是忙著說話,七娘在數米粒,看著一點都沒有胃口。華苓專心地吃了一碗飯和同樣分量的菜,將肚子填飽了,看著七娘碗裡的一碗碧梗米飯只去了一半,心裡一嘆。
“七姐,七姐,多吃幾口呀。”華苓小聲說:“是不是飯太涼了不適口,不若換一碗罷?”
七娘搖搖頭:“不用,我不餓。”
看她這樣,華苓也不好強說什麼。
謝丞公並沒有和小兒女們呆多久,見大家都吃得差不多了,便令人撤了碗碟,上了漱口茶水之後,就讓孩子們散了,早早回去歇息。
三娘、四娘等人都有姨娘可親香,歡歡樂樂地一大群人回去了,剩了大郎和華苓、七娘。
大郎笑著問:“小七、小九可要到大哥那耍子?”
七娘搖了搖頭說:“多謝大哥,小九你去玩罷。”
華苓猶豫了一下,拉住七娘說:“大哥早些睡,我晚上要跟著七姐玩。”
大郎早知如此,便沒再說什麼。見夜裡冬雨依然淅瀝瀝下著,大郎令人點了燈籠,打了傘,親自將兩個小妹妹送到了茶園,這才回去了。
臥房裡燃了暖暖的炭盆,臥房裡的紫檀木雕花圓桌上擺著一座三枝燭臺,三枝蠟燭釋放著光芒。兩姐妹解了外裳,只穿中衣,在床…上拿暖呼呼、軟綿綿的被衾將自己裹成繭子,舒服得不得了。
屏退了侍婢們,七娘喚了華苓一聲:“小九。”
“嗯?七姐想說什麼?”華苓一整天的心情都很好。
七娘凝視著華苓帶笑的眼睛。
好像從很小很小的時候開始,小妹妹就總是這樣開懷。
七娘怔怔看了片刻,又轉頭去看那搖曳的燭火。
華苓心裡已經有了個艱難的猜測,如果這是真的,七娘只會比她更艱難。華苓無聲嘆了口氣,柔聲問道:“七姐,你還有我呢。有甚不開心的便告訴我好了,我保證對誰都不說,說出來你就忘掉它了。”
七娘一怔,忽然想起來了,她也曾經說過這樣的話,對三哥。
她差點就哭了,但她忍住了。
“小九,你是不是知道什麼?當時三哥去尋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