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鎮波橋上,將心頭那一層輕紗揭去,不禁心情大暢,竟是自去歲以來從未有過的輕鬆。她回到醫帳,臉上的笑容也燦爛了幾分,手下更是勤快。
凌軍醫替帳中最後一名傷兵換藥完畢,過來淨手,看了看正在熬藥的江慈,和悅笑道:“小江,你今年多大了?”
“快滿十八了。”
“倒和我家雲兒同一年,不過她是正月的,比你稍大些。”
江慈在醫帳多時,也聽說過凌軍醫有個女兒,還知他似是有意將女兒許給寧將軍,不由笑道:“雲姐姐現在在哪裡?”
“在南安府老家,她嚷著要隨軍,我沒準,這戰場兇險,可不是鬧著玩的。”
江慈聽出凌軍醫言下之意,微笑道:“我倒覺得這戰場是個磨鍊人的好地方。”
凌軍醫笑道:“她和你一樣的說法,她也一直學醫,看來,你們倒是志向相同。”
江慈早將凌軍醫看成自己的長輩一般,笑道:“凌叔,你知不知道,我以前的志向是什麼?”
“說來聽聽。”
“我以前,就只想著遊遍天下,吃盡天下好吃的東西,看盡天下好看的戲曲。”江慈說著說著,自己也忍不住大笑了起來。
凌軍醫也是大笑,順手脫下被鮮血汙染了的醫袍,江慈忙接了過去。
這日,河西渠兩岸,沉靜中透著不尋常的緊張,雙方似是都知大戰一觸即發,雖無短兵相接,卻仍可感覺到戰爭的沉悶氣氛壓過了夏日的燦爛陽光。
到了入夜時分,軍營後方卻突然喧鬧起來。江慈剛洗淨手,囑咐了小天幾句,出得醫帳,見光明司衛宋俊手持利劍匆匆奔向後營,面上滿是殺氣,大感好奇,她又曾受過宋俊保護之恩,便追了上去。
後營馬廄旁,早圍滿了士兵,不停有人起鬨:“揍死這小子!”
“敢欺負我們洪州軍!”
“大夥一起上!”
宋俊持劍趕到,一聲暴喝,身形拔起,由圍觀之人肩頭一路踩過,躍入圈中,寒劍生輝,將正圍攻光明司衛宗晟的數人逼了開去。宗晟手中並無兵刃,正被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