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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猛地抬頭望向他,心底閃過一抹又酸又甜又惱的複雜滋味。

不,不可以輸給這個臭番子!她骨子裡的傲氣再次冒了出來,絕對不可以輸給這個臭番子,他只是拿只雁腿就想要收買她嗎?

她死也不可能篇他帶路,她是堂堂苗族女兒,才不會敗給一個冷得跟九溝池底的石子沒兩樣的臭番子。

爹說過,大明番子都不是好人!

“吃吧,吃完才有力氣罵人,也才有力氣反抗我。”合劍凝視著她,深黝的黑眸裡看不出他在想些什麼。

冰娘被他這種深沉憂鬱的眼神給撼動了,就連她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她不假思索的張口咬不那香嫩的烤肉。

他眼底掠過一抹欣慰,一閃而逝,隨即又恢復了冷冷的樣子。

可是她瞧見了,這一抹流光般的眼神深深烙入了她的心底。

原來他沒有自己想像中的那樣冰冷無情。

這番子……還不算大奧嘛!

她突然胃口大開,就著他的手啃完一整隻雁腿,也不管這樣的舉動是否有點親暱曖昧。

她告訴自己,那是因為不吃白不吃,餓死了自己就逃不掉了。

冰娘一張小嘴油油的,意猶未盡地說:“我還要再吃。”

他深沉無波的黑眸總算激起了一絲訝然的漣漪,不過他什麼也沒說,只是又撕了一大片雁肉。

“我解開你的手,你自己吃。”

“不要,”她偏著頭拒絕。

他挑高一屆,“為什麼?”

“誰讓你把我抓來?抓了我就得負責餵飽我。”她臉上的淚痕猶未乾,整個人卻笑嘻嘻的,“我真的餓了,我要吃。”

他邊喂著她,冷然的表情有絲納悶,“你……不怕我殺了你?”

“如果你要殺我,早就動手了,幹嘛還要這般費事,喂一個就要死的人吃東西呢?”她倒是對他極有信、心。

閻劍一怔,迅速抽回手,逕自轉過身,丟了幾根枯枝到火堆裡。

眼看著到嘴的烤肉又沒了,她又氣又惱,險些哭出來。

“你這個臭番子!臭番子、臭番子……”她咬牙切齒地大罵,氣得不得了。

他聲音裡已沒有溫情,只是冷淡地說:“我再問你一次,深靈泉谷要如何去?”

“我就算是死也不會告訴你的!”

他漠然地點頭,“好,你就繼續捆在這兒過夜吧。”

她瞠大吝眸瞪著他,“你是什麼意思?”

閻劍沒有回答,只是用玄黑色披風裡往自己,斜倚在樹幹上,閉上雙眸休息。

她氣憤地瞪著他,沒想到他真的不理會她的睡去。

等她的雙手雙腳自由後,她一定要抓一千隻一萬隻黑寡婦放在他身上啃咬。

臭番子!死番子!等到爹發覺她不見之後,他一定會來找她的,到時候這番子連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哼!

只是……爹從來不肯在人前承認她是他的女兒,他有可能大遺教眾來找她嗎?

爹從不在乎她,他曾對她說:“我要的是兒子,你的出生是個錯誤!”

在冰娘刁蠻強悍的面具下,其實是一顆比誰都孤寂的心。

她靜靜地流著淚,默默忍受推心的痛楚,連自己也不敢驚擾了自己。

黑暗中,有一雙寒如冷星的眸子微微閃動著,目光鎖住了那兩行清淚。

任冰醒了過來,在黑暗中,有一剎那的怔仲。

臉頰冰涼的淚痕提醒著她方才的夢境,一時之間,她分不情此刻是在夢裡還是在現實世界中。

床頭的電話突然響起,她撐起上半身,伸手拿起話筒,舔舔乾燥的唇瓣。

“喂?我是任冰。”

“你睡了嗎?”電話那頭傳來低沉沙啞的熟悉聲音。

她沒來由地鬆了口氣,“剛剛醒過來。”

“是我吵醒你。”杜漸有些懊惱。

“不。”她的心兒柔軟至極,彷彿盪漾在春水裡。“我正需要你……呃,我的意思是你……你沒有打擾到我。”

他的聲音對大夢初醒後的她,具有某種奇妙的撫慰力量。

呵,她怎能如此不知羞?

杜漸聞言鬆了口氣,“睡得好嗎?又作夢了嗎?”

她的臉微微躁熱,“是。”

“願意跟我談談你的夢境嗎?”

“不。”

“為什麼?”

“沒什麼好說的。”那個糾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