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師爺點了點頭說道:“當然,盛世的皇帝都是世襲而來,身上有真龍天子的血脈。而亂世之中的皇帝卻都是應劫而生,身上帶著天生的帝王之氣。”
雨師爺望了望巖玉召,留了半句在口中沒說:其實你就是那應劫的真龍。
當然,這件事情是個秘密,他會永遠爛在肚子裡不會再對任何人說起。
“那現在外面的世道怎麼樣了?”巖玉召的眉頭緊鎖,半分都舒展不開,他的心中有些不舒服,很不喜歡這種殘酷的問題
雨師爺呵呵笑道:“怎麼樣?還能怎麼樣。死得人多了,那些個想當皇帝的人自然就會愛惜自己的手下。隨著全國一片口誅筆伐之聲響起,這些人也要起了臉面學會了收斂,仗是越打越少了,規模卻越來越大,他們每個人手底下還養了一幫子酸腐的黑心文人,一個個把自己標榜為正人君子的典範,可笑至極。”
“仗打得少了,對所有人不是個好事情嗎?”
看著滿臉疑問的巖玉召,雨師爺冷笑道:“什麼好事壞事,受苦的都是老百姓。就拿咱們這地界上,最早還有道臺還有縣令,他們盤剝百姓欺男霸女慣了,但凡有些血性的哪個不想將他們千刀萬剮。後來清朝垮了,道臺縣令是沒了,時局卻更亂了,土匪草寇如草中流螢,四散飛起。等到唐老四滿手鮮血的統一了雲南,那龍運飛又竄了出來,他本來是唐老四的手下,翻起臉來卻把唐老四給趕跑了,自己坐上了雲南王的寶座。你說說看,這裡面從頭到尾哪一件是好事?”
“我。”巖玉召張了張嘴,半天說不出話來,確實雨師爺說的這些全是狗屁倒灶,草芥人命的東西,跟從小巖吉大和尚所教導的寬厚仁愛之道完全是背道而馳。
巖玉召佛根深種,不論他如何去做,心底裡始終還有個善字。
“這世道本就是個人吃人的世道,你若心存婦人之仁,就多一分被人殺死的危險。寧可我負天下人,也休要叫天下人負我!”
雨師爺一字一句,咬牙切齒,口中話語鏗鏘有力,斬釘截鐵一般。
這些話語猶如一道道霹靂炸響在巖玉召的耳中,讓他無處可逃。
“寧可我負天下人,休叫天下人負我!”
這時三國時期大梟雄曹操說過的一句話,這也是他一身一世的行為準則,很冷酷卻很有效。
如今這亂世尤效三國,人不狠不行了。
雨師爺看出來巖玉召性格中的軟弱一面,這種善不是不好,只是在這亂世之中,表達出來的越燒越好。他今天早上跟所有人說這些,一部分是想讓大家瞭解時局,好有個對策;但更重要的是想勸說巖玉召,讓他將這唸經送佛的善埋藏在心底,封存起來。待到和平之日,再將這封印給開啟。
巖玉召此時渾渾噩噩,於師爺所說的這些與他幼年所學格格不入,一時間讓他感覺又迷茫又有些反感。
阿季倒是非常認同雨師爺的觀點,點頭讚道:“師傅說的不錯,這世道,順我者昌逆我者亡,只要能活下去,沒有什麼事是不能做的,沒有什麼人是不能殺的。”
巖玉召這時突然抬頭看了看阿季,問道:“若有一天,你為了活下去,是不是連我也殺?” “為什麼?”巖玉召初出江湖,哪裡能跟雨師爺這老油條鬥心眼子,老老實實的向他請教。
雨師爺昨夜睡眠充足,心情好了一些,跟巖玉召吊吊胃口,也是逗樂子。看見差不多了,也就不再賣關子,直接說道:“佛之一脈,本是從印度地區流傳而來。遠古佛有七世,分別為:毗婆尸佛(vipa?yin)、屍棄佛(?ikhin)、毗舍浮佛(vi?vabhu)、拘留孫佛(krakucchanda)、拘那含牟尼佛(kanakamuni)、迦葉佛(ka?yapa),釋迦牟尼佛(?ākyamuni)是最後一位。他們都是應劫而出的佛子,《阿含經》中說過:佛時頌曰,過九十一劫有毗婆尸佛;次三十一劫有佛名屍棄;即於彼劫中毗舍如來出;今此賢劫中無數那維歲;有四大仙人愍眾生故出;拘樓孫那含迦葉釋迦文。”
“停,停,停。師傅,你說的這些我都知道。”巖玉召顯得有些不耐煩了,若是說佛經,他估計自己和雨師爺探討兩天兩夜也說不完。
巖玉召急忙道:“師傅,拜託您老就說重點吧。再這樣纏纏繞繞的講吓去,我都要暈了。”
雨師爺眉頭皺了起來,咂摸了一下嘴唇,有些為難的說道:“這事情要是直接講起來,可有些難辦了。這裡面是非曲直實在是太多,表面上是由於近百年前,龍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