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秋鳳今日踏出這一步不成功便成仁,她也願意暗中相助,不然也不會先前那一語,只是她始終覺得今日的氣氛不太對,心中的不安也由方才霍丞相斥責秋鳳而變得越發濃烈。
只是現在就連老爺都沒發話的權利,更何況她一介婦人。胥夫人只能懷著忐忑的情緒看後事如何發展。
霍辛將瓷杯舉高,道:“你的意思是,這瓷杯在你收到後存放直至今日,上面的圖案花紋產生了變化,由一朵雪蓮變成了一對鴛鴦和這詩?”
浮夢慎重的點了點頭。
霍辛一挑眉後淡淡一笑,目光轉向司空欞,“王爺,您對此說法,如何看?”
接著浮夢就看到司空欞似笑非笑的死人表情,外加冷漠淡然的一句,“大千世界無奇不有,確有聽聞,只是本王從未見過。”
浮夢對於這話很鄙夷,聽前半句還以為司空欞轉了性,竟然會幫她說法,後半句她才頓悟自己的愚蠢。
霍辛明白司空欞的意思,又轉頭看向胥學昂,“胥大人,你怎麼看?”
“這……這……”胥學昂眼神閃爍,看了看霍辛又看了看站在前方的浮夢,他不明白向來聰慧的詩如怎麼會說出這樣的無稽的話語,別說三皇子和霍丞相,連他都不相信。
他能做的,只是再次拭去額頭上的汗水,順著司空欞的話回答:“下官也未見識過這種事。”
話是這樣說,可任誰都聽得出他這是無奈之言。
跪著的胥秋鳳,低著頭看不到表情,但若有人注意,便會發現她的嘴角揚起了一抹詭譎的弧度。
忙著偷樂的胥秋鳳完全沒有注意到,自從霍辛出現後,跪在她身邊的墨離,神情產生了微妙的變化。
霍辛詢問過兩位同審的意見後,才開口道:“也許本官原也會覺得胥詩如所言無稽,但正如欞王所言,世界之大無奇不有,瓷器上的圖案紋路變化,本官曾有幸見過。”
胥秋鳳臉色一變,霍丞相見過?怎麼可能,最初就連她也不知道墨離還有這樣的技藝,是她把全計劃告訴墨離後,墨離自己提出他有辦法讓增加一件物證,後來她才知道墨離竟然還有這麼一手。
這技藝讓胥秋鳳驚歎,她擔心這樣讓人過目不忘的技藝總會有旁人知道,是墨離再三保證,這本事從未在外人前露過手。
當時胥秋鳳覺得自己撿到個寶。
浮夢聽霍辛說見過,也十分訝異,要知道就連身在皇族的司空欞都沒見過的稀奇物,甚至她執行逐夢令至今,什麼怪事都沒少接觸,可這也是她 第 042 章 上,一個約莫十二、三歲的燒瓷少年,他所造之物明明形態欠缺美感,卻很受歡迎。打聽之下才知,這少年所燒之物,圖案會在短期內發生神奇變化。
在本官細訪之下才知,這少年的大伯曾在前朝宮中當過近侍宦官,因此偷學得前朝帝王所擅長的燒瓷技藝,前朝覆滅後,曾想過全家靠此技藝營生,可怕此技藝會暴露他曾輔佐前朝,從而引來殺身之禍,所以禁令家中其他人顯露此技。
最初這少年尚年幼,燒瓷技藝也只學了一星半點,也不知為何大伯突然就不教了,也不許家中人燒瓷,待他有能力自己燒瓷後,想給常年貧困的家中帶來些許補貼,所以偷偷在深山中製作變紋瓷器,拿到集市來賣,想以此補貼家用。
這才有了本官的偶然見聞。”
胥學昂已經不知道自己是 第 042 章 ,她還有其他證據,只是她還未提的證據是殺手鐧,也是雙刃劍,不到萬不得已,她並不想提及。
霍辛被墨離指桑罵槐也不動怒,臉上掛著一如既往的儒雅笑容,此刻還多了一點睿智的光芒,“既然本官見過同類瓷器,自然知道該如何鑑別,花紋產生變化的原理其實並不難,只要在燒製時掌握火候,每隔一段時間再外層加鍍膜,讓不同花紋一層層覆蓋,而這鍍膜中,陶土的含鐵量和施釉的比例也有精確的講究,好讓這件瓷器完成後,鍍膜在肉眼察覺不到的情況下慢慢脫落,便會讓人產生圖案變化的錯覺。
這技藝雖在暗中流傳出來,但創造出此等技藝的前朝帝王已離世,旁人即使偷師也無法掌握其中真正的精髓,故而所製陶器都只能以清雅之色繪圖,不然很難保證鍍膜徹底遮擋內層的圖案。
這瓷杯上所繪的是鴛鴦,用色卻如此淡雅,可想而知。”
墨離依舊不甘示弱,“霍大人這番話,讓草民耳目一新,改日一定回去悉心研究如此高深的燒瓷之法,只是大人依舊無法證明,這個瓷杯上的花紋有過變化。”
霍辛搖了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