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雪打鬧的聲音變大,周萋畫示意兩人停手,卻沒有多說話,便轉身朝陳成玉的寢房走去。
“四娘子,夫人在裡面等你呢!”剛到寢房,舒蘭就從裡面挑開了簾子。
周萋畫向舒蘭道謝,便讓春果跟冬雪一起在外面等著,自己則抬步進了陳成玉的寢房。
比起外面的如火紅色,陳成玉的寢房就素氣很多,在這清淡裡,坐在梳妝檯前,身著鳳凰紋比甲的陳成玉就分外扎眼,衣衫沒有變,原本插在髮髻上的壓發跟步搖卻已經拿下。
意識到周萋畫站在身後,她轉過身來,卻不敢與女兒對視,只是莞爾一笑,“看樣子,畫兒你也知道你父親要外出公幹的事了?”
“是,剛剛來時,在外面碰見了餘義士!女兒已經知道了!”周萋畫坐到陳成玉身旁的矮凳上,“父親這般做,也是為了不讓母親傷心啊!”
陳成玉長長嘆了口氣,臉上掛著苦澀的笑容,“他這般做,我心裡怎會好過!成璧今日新婚,卻一個人孤受洞房,只道是你父親怕我難過離開,但外人會怎麼看我?”
陳成玉感動於丈夫的貼心,眼裡卻不由自主地往下掉,“以前,你父親不收姨娘,府里人就說我陳成玉善妒,眼裡容不下人,現如今,今上下旨,你成璧姨媽進了門,你父親竟然連洞房都不顧,選擇遠走!他說是怕我難過,但他這麼做,又為我招致了多少口舌!讓我明日如何面對你成璧姨媽啊!”
“畫兒,你幫我去看看成璧姨媽好不好?”陳成玉突然開口道。
“我?”周萋畫詫異,哪有新郎官不露面,而讓新郎官女兒露面的。
陳成玉抓住周萋畫的手,“你喊上冬雪那丫頭,去看看成璧,探探她的心思,好不好?”
一聽陳成玉還讓自己喊上冬雪,周萋畫心中驚歎,陳成玉真是糊塗啊,無論是從國公府還是侯府,陳成玉的身份都不用沒必要擔心陳成璧的狀況。
但看她那梨花帶雨的模樣,周萋畫也不忍心拒絕,“冬雪那丫頭,以前怎麼也跟她有過接觸,我就差她去看看吧!”
“也好!”陳成玉的臉色終於和緩了一下。(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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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3 請安
冬雪倒也沒有辜負周萋畫的期望,痛痛快快地就去了陳成璧的新房。
不到一個時辰,冬雪就從陳成璧的新房裡出來了,她先去陳氏寢房把陳成璧的狀況稟報給了陳氏,而後才滿臉歡喜地回了靜雅院。
周萋畫剛剛吃完飧食,真坐在窗前看書,見冬雪挑簾進來,將書遞給春果,示意春果先出去後,開口問冬雪:“璧姨娘那邊怎麼樣了?”
“成璧姨媽啊,她沒事啊,說侯爺公務繁忙,公務要緊!還說明天一早會按照禮儀去拜見夫人的!讓夫人不用擔心!”冬雪聲音清脆,像倒豆子似得乾脆利落。
聽著這乾脆的回答,周萋畫卻有種異樣的感覺,冬雪的聲音裡竟然帶著幾分興奮還讓人不解地竊喜。
“你?有事瞞著我?”周萋畫盯著冬雪的眼睛,溫聲詢問。
冬雪與周萋畫對視一下,快速躲開,“沒,師父,我怎麼會有事情瞞著你呢!”
“果真?”周萋畫自然不信。
“真的,真的啊!”冬雪說著就發誓,“呀,春果的帕子還在呢,我得趕快去處理一下!師父,您先休息,聽說明天一早,成璧姨媽要隨著夫人一起去跟老夫人行禮,侯爺不在,夫人想讓你一起呢!”說著,冬雪福禮就要離開。
“慢著!”冬雪的躲閃再次加重了周萋畫對她的懷疑,周萋畫出聲阻止她的離開,就見冬雪聽到周萋畫的聲音,就跟被針突然紮了一下似得,慌張的一抖身子。
“師父?怎麼了?”
冬雪的這般反應。更加確定了她的心虛,周萋畫不急於求證,只是淺淺說道,“也沒別的事,就是希望你注意一下稱謂?”
一聽周萋畫這麼說。冬雪長長舒了口氣起,不解地反問:“稱謂?”
周萋畫斜看著放鬆下來的冬雪,堅定心裡的念頭,不動聲色地說道:“雖說按照你真實身份,喊璧姨娘,是姨媽沒錯。但你現在畢竟是侯府的婢子,如此稱呼自然不合理!”
“是,師父,我懂了,以後得喊璧姨娘!”冬雪盈盈施禮。
周萋畫微微點頭。抬手示意冬雪,“去忙你的吧!”
冬雪應一聲,便歡喜地出了房間。
周萋畫側身,透過窗欞,看著那步履輕盈,宛如一支小巧的貓兒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