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家,您的意思是……”馬全覺得自己已猜到東家話裡的意思,心微微顫抖,但又非常不確定地問出聲。
溫氏微笑道:“我的意思是,你們兩家,各送一個孩子去讀書。”
大人小孩全都睜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著溫氏。馬隼的眼睛驀地一亮,隱隱升起一絲期盼。
溫氏輕點下頭,繼續說道:“我現在能力也有限,只能選送兩個娃兒去讀書……你們自個商量下,要送哪個娃兒?”
“另外,馬隼暫時跟我回去,秋後或年底再回來。你們放心,馬隼跟在我身邊,一樣可以讀書認字。”
“東家,您是大好人哪!我們在這給您磕頭了。”
馬全老父竟激動得泛起了淚花,起身要給溫氏磕頭。溫氏趕緊避開,虛扶道:“馬大爺快請起。”對方雖是她的下人,可年紀已一大把,她不能心安理得地接受一個白髮老人的磕頭。
馬全和媳婦忙上前扶起父親,馬全老父老淚縱橫,朝大門外又跪下去道:“老天在上,讓我馬家遇上大好人,馬家祖輩不識字,如今總算要出個讀書人了。老天請保佑我的東家,一家健康平安,大興大發。”說完磕了三下頭,才站起來。
孟大興一家也紛紛朝大門外跪下,說的話和馬全老父說的差不多一個意思。
好兒心裡很不是滋味,甚至有些難受。沒文化的確很可怕,而這些人,沒文化並不是他們所願,環境所迫,哪裡有條件去奢想讀書的事?
好兒在自家決定買人後,就跟家人商量好,今後凡是在溫家幹活的人,必須懂得認字。因此,她們送陳小福去私塾念學,讓他把在課堂學到的東西,回來教給自家人和那些長工們。
這麼做,並非是要做什麼聖母,她只是出於一種潛意識裡的本能,希望在能力許可的範圍內,讓他們慢慢意識到識文斷字的重要性,即便有一天這些人不再在溫家做事,不管將來去了哪裡,識文斷字都能讓他們受益終生。
馬全老父的舉止,觸動了好兒內心更深處的某一根弦。但是,現在時機還不成熟,她就是有心,也無法去達成。
孟大興和馬全兩家人,經過商量後,孟大興的三兒子孟木山,馬全的四兒子馬同,兩娃兒都是八歲,已經懂事,去讀書年齡也最合適。
附近有一所鄉塾,是由三個村子聯合出錢籌建,從外面請來夫子,以及他們本村已有的秀才,來教學生唸書。鄉塾也向外招收生源,學費跟本村的孩子一樣,並不多收。孟木山和馬同就近易近,去這所鄉塾讀書。現下已進入夏天,等下半年秋季,就送他們去鄉塾。
而馬隼收拾了幾件換洗衣物,跟好兒母女返回溫家大院。
溫氏讓馬隼和陳小福同住一個房間,白天安排跟龔桂子等人一道照料菜園,晚上則跟大夥兒聽陳小福講學堂學來的內容。馬隼初來,跟不上大夥進度,陳小福就單獨教他從最基礎的學起。兩人年紀相差不大,相處得很是融洽。
上一次鄭文祝帶去相看的五十六畝土地,最後好兒家還是買了下來。暫時讓它空閒著,好兒一家計劃,等到秋天,三十畝種冬小麥,二十六畝種甘蔗。
買下五十六畝土地,好兒覺得還不夠,她想種西瓜,種香瓜,除了自己吃,製作醬菜,拉去城裡售賣,又是一筆不菲的收入。
當地也有瓜農,但種植面積不大,也就是都沒人形成一定規模的種植,他們都是在侍弄莊稼之餘,種一點給自家吃,再拿一些去賣了換錢。
在這生活的四年裡,好兒漸漸發現這時代人的思想,小農意識非常深重,用根深蒂固來形容也不為過。即便是那些小商人,或開了幾家店鋪的商人,這種小農意識仍然存在嚴重。
就是溫氏當初,也是抱有這樣的思想和行為習慣,不過幸好,溫氏是個能聽勸的人,有著開明的一面,好兒才能憑藉空間幫助,帶領一家奔向小康。
有房有車有地有鋪有工人,年收入過萬銀子,好兒覺得現下的日子應該算是踏入小康行列了。不過,這遠遠不是她的最終目標。
任重而道遠著呢!好兒在心底輕嘆。
進入夏天,江東縣的火鍋燒烤城,又變成了冰飲和麻辣燙並存的冰火兩重天。
有人模仿也弄麻辣燙,分流了一點客源,終因味道不如冰火兩重天,生意並不怎麼好。
好兒家透過牙儈梁金順另招了兩名十三四歲的少年,合同簽約由七年改為十年,由石頭和陳有平教會後,石頭擔任組長。
陳有平不再參與制作,作為常樂的助理,一起負責對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