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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證人證言、鑑定結論、偵查實驗報告、辨認筆錄等等這些內容,分門別類,一目瞭然。其中技術類的鑑定報告一定要全部完整影印的,證人證言可以有所選擇,簡單瀏覽後把那些證人之間有出入的證詞影印下來。被告人的供述和辯解一般有許多次,看看交代的主要內容是否一致,一致的影印其中一份就可以了,涉及到翻供、否認、無罪辯解或罪輕辯解的必須影印。基本就是這麼個原則。”

“還有,你把這錢帶上,法院的影印可不便宜。鄭斌啊,你們現在是幸福了,在我們那個年代,影印是不被允許的,只能摘抄啊!知道那是什麼感覺嗎?有的案件我們一閱卷就是幾天吶!那捲宗堆積如山,看得你頭昏眼花、抄得你腰痠背痛。如今這麼一回憶,真得就像場噩夢,都不知自己那時是怎樣堅持下來的。”

5

第二天鄭斌拿著那一大疊影印的證據材料,實在沒法想象如果像師傅說得那樣需要動手摘抄的話,自己還能不能堅持從事這個職業?哪得抄到什麼猴年馬月呀!中午吃飯時,魯鳴放聽了鄭斌的感概,問:

“H市是有名的火爐,過去的幾十年都沒有空調這種東西,你見過誰家就過不下去了?但是現在夏季停電一個晚上試試看,怨聲載道!為什麼?抄案卷是同樣的道理,因為那時大家都得抄!”

吃飯時還有一個可笑的情節。魯鳴放發現鄭斌臉色有點子發白,食慾明顯不振,魯鳴放故意夾了一個魚頭放鄭斌碗裡,自己又往嘴裡塞入一大塊粉蒸肉,問:

“是不是剛剛看了屍檢的照片有點子噁心?”

鄭斌立馬臉色都綠了,緊緊盯著碗中的魚頭……

“受害人的腦袋估計夠嗆,16錘子砸下去……你吃啊,這是魚頭,你哪來這麼多聯想?”

鄭斌筷子一扔,捂著嘴就往洗手間奔去……

魯鳴放哈哈大笑。他只想逗逗鄭斌,讓他習慣那些場面,敢於面對。

要說自己從前也好不到哪去,記得第一次被做法醫的朋友邀請觀看屍體解剖時——一具高度*溺水者屍體,魯鳴放可不僅僅是嘔吐這樣簡單,大半個月都心有餘悸,鼻腔裡的那股屍臭揮之不去,吃什麼都得嗅上半天才放心。

不過隨著執業時間的延續,特別是辦理過幾件鬥毆、傷害、交通意外案件以後,加之法醫朋友的數次觀摩邀請——這位仁兄的口頭禪是:“咱與外科醫生的最大區別就是,做手術時不用消毒、不擔心交叉感染!”——魯鳴放逐漸習慣了血腥的畫面和場景,僅僅是現場照片不會讓他有任何感官上的不安。

等鄭斌平息下來以後,魯鳴放說,

“當律師辦刑事案,哪能不接觸這類照片呢?你平時要加強這方面的鍛鍊,你在大學沒有學過法醫學嗎?那教材後面的照片多看看。如果還不足以歷練你,我再推薦一個交通事故網,你只要看完一半的帖子就再也不會覺得噁心了。你要把它們視為證據而不是人類的活體或屍體,你不僅要看得下去,還要仔細對照法醫鑑定的檢查所見記錄。我們不是也不可能成為專職法醫,但我們至少要具備基本的技能,如果照片的顯示與法醫的記載有明顯的差距,你就要高度重視了,這個發現或許就是某個讓你一籌莫展的傷害案件的突破口呢。”

第六章 變態的殺妻漢(4)

第二天驅車前往看守所的途中,鄭斌請求師傅講講自己以前辦案的經歷。魯鳴放想了想,說:

“好,講一個我剛出道時辦理過的案件。其實案件很簡單,但給我感觸比較深,也讓我對律師職業、律師的職責有了比較深刻的認識。”

6

時間回到1991年。

魯鳴放與現在的鄭斌一樣,是個初出茅廬的新手。

機緣的巧合讓他接手了一個雖然簡單卻在當地引起極大關注的案件——吉林C市某區某廠礦幼兒園的女幼師崔××殘忍地用燒得通紅的火鉗烙傷了不滿四歲的小男孩軍軍。

此案透過媒體報道迅速傳遍了千家萬戶,一時間口誅筆伐、群情激奮!甚至發生了該廠礦職工自發組織的請願活動——嚴懲惡婦崔××!槍斃毒蠍崔××!

也難怪民憤這麼大。軍軍是個可愛的男孩,是全家的心肝寶貝——三代單傳的心肝尖尖,此前其父母已經生育了一個女孩,為了這個二胎,軍軍的父母差點雙雙丟失工作。

既然是寶貝,受寵是不可避免的,因此軍軍也就難免有那麼點子驕橫跋扈、唯我獨尊的小脾氣、小性格,但在家人眼裡,這是活潑、是可愛的標誌。你說哪個父母喜歡一個內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