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開了門上的四道鎖,然後肩頭一用力把門給撞開了。“門因為受潮而變形了,不太好開。”
這間她宣稱為“套間”的屋子只不過是間面積很小的單間公寓,裡面所能看到的擺沒只有一些電腦和菸灰缸。天花板上有一暈滲水的痕跡,那是以前樓上住戶家裡發大水留下的。在多層居民樓裡這是司空見慣的:樓上的總是任憑浴缸裡的水溢得滿地都是,而樓上的則用大包大包的垃圾袋把垃圾管道給堵上。
糊牆紙已經發黃變黑了。弗朗西娜肯定不太花工夫打掃。屋子裡到處都積著一層厚厚的灰,讓人看了只覺死氣沉沉的。
“隨便坐,就像在你自己家裡一樣。”弗朗西娜說著朝她指了指一把已經捅穿了的椅子,這很可能是從垃圾堆裡撿回來的。
朱麗坐了下來。弗朗西娜注意到她那隻化了膿的膝蓋。
“是‘黑鼠’那幫壞小子乾的好事吧?”
“已經不疼了,但我能感覺到裡面的每一根骨頭。怎麼對你說呢?就好像我意識到了我膝蓋的存在。我能感覺到髕骨、關節以及所有能讓兩根骨頭一起運動的複雜組織。”
弗朗西娜一邊檢查著傷口周圍青灰色的瘀斑,一邊心想朱麗是不是有點受虐狂的傾向。她好像挺喜歡這傷口似的,因為這能讓她想到自己膝蓋的存在……
“順便問一句,你抽什麼毒品?”弗朗西娜問道,“你抽不抽大麻煙?我還得把你的傷口處理一下,讓我找找哪有衛生棉和紅藥水。”
她先用剪刀把朱麗那條粘在傷口上的長裙給剪掉。一陣輕柔的動作之後,亮灰眼睛姑娘的大腿露了出來。
“這下我的裙子可真的很難看了!”
“這樣更好,”另一個邊抹著紅汞一邊反駁道,“這樣別人就能看到你的大腿了,再說它們的確很諜亮。女性第一重要的事就是展示自己的雙腿。好了,你的傷口很快就會結痂的。”
弗朗西娜愜意地點起一支菸,然後遞給她:
“我得教你怎麼去換換心思。也許我幹不了什麼大事,但我知道怎樣隨遇而安。相信我吧,生活中多些選擇是件很好的事。你會諸事不順,但只要能隨機應變,就沒什麼是無法忍受的了。”
她說著朝電腦走去,開啟了啟動開關。屋子一下子就變成了超音速飛機的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