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有那年輕御史上奏,對皇帝那種亂髮錢的態度不滿。一個皇兄弟一百萬,三千奴隸。一個皇子二百萬,五千奴隸。
有錢也不是這麼亂花的,有這錢,多救濟下天下百姓什麼的多好?
張超看過之後只是呵呵。
他又沒動用國庫的錢,這用的是皇家自己的內庫。皇弟皇子們長大分封,他給他們錢又有什麼毛病。皇家的錢又不是什麼與民爭利來的,也不是什麼搶來的。
對於這種管的太寬的御史,張超的批覆是讓他們到諸侯封國去當個御史。有那盯著朕的工夫,不如替朕多盯盯諸侯們。
這些年輕御史們精力充足,熱情很高,只不過有的時候未免方向錯了。懟皇帝有什麼用,張超能有什麼把柄讓他們捉的。
御史大夫鄭元璹入宮面聖。
這位沛國公是鄭善果的從兄弟,是崔鶯鶯的從舅,隋朝大臣鄭譯之子。打小就相當有才,很小的時候繼承爵位,出任過許多職務,都做的非常不錯,有公認的有能力之人。
尤其是入唐後,數次出使突厥,期間還被突厥人扣留過幾年,但節操不失。
將御史臺這個掌握糾察彈劾的衙門交給他,當然也是對他能力和忠心的信任。鄭元璹對於自己手下的那些愣頭青表示自己工作不到位,回頭就會好好的調整他們。
“這些人勇氣可嘉,御史臺中,就是需要這種敢出風頭的御史。不過勇氣是好事,但方向得對。先讓他們到地方卻磨礪磨礪吧。”
“臣明白。”
鄭元璹向張超稟報了一件事情,御史臺派往各封地的御史們,工作還是比較賣力的。大唐幾千封臣,朝廷往每個封地都派了至少三個御史。小的封地,只有三個監察、監稅、監軍三個御史。一些大的封地,更是直接派出了以三個御史為主的三個團隊。
御史臺的這些個外派的御史團隊是相當的龐大,足有一萬多人。多數御史,都是那些從國子監、京師大,還有那些有舉人身份計程車子。
在經過短期的培訓過後,派往封地。
這些御史確實有些初生牛犢不怕虎的感覺,一到封地,盯的死死的。
“發現有不少封臣領地有違規之處,偷稅漏稅逃稅,甚至是私自購買軍械,走私等等。甚至發現有抗稅的。”
“抗稅?”
張超眉頭皺了皺,偷稅和抗稅可是兩回事情。
諸侯擁有對封地裡的稅收權,但有三分之一得上繳國庫。
如果只是偷做下賬目,偷逃稅款,情況還不是太嚴重,但直接抗稅不交,那就是對抗朝廷中央了。
誰敢這麼大膽子?
“查出來的有不少,足有十幾家直接抗稅不交,找的各種理由,挪用本應上交的稅款,拒不上繳。”
張超呵呵了一聲。
這膽是真肥啊。
朝廷的稅都敢不交,三分之一的稅上繳中央,這可是國策。也是朝廷長遠能夠控制諸侯們的一個手段,諸侯再發展,也得交三分之一的稅給朝廷,朝廷吸納這些稅收,也得以更強大。
如果今天有人不交稅,朝廷不處置,那以後誰還肯交稅?
都不交稅,那朝廷威信何在?
今天不交稅了,明天是不是要拒不接受朝廷御史的監督。再後天,是不是要拒不執行朝廷的律法?
是不是要脫離朝廷?
對張超來說,分封諸侯的目的是拱衛中央朝廷,而不是讓他們分裂出去的。
現在出現的一點點苗頭,都不能接受。
“御史們掌握了他們抗稅的證據嗎?”
“嗯,證據很充足。”
“很好。”張超冷笑了幾聲,看來有人還真想試試他的刀鋒不鋒利了。張超溫和沒錯,善待前朝貴族官員們也沒錯,但都是有條件的。
唯一的條件就是他們順應新朝。
大華代唐,是場沒有流血的政變,對許多百姓來說,這天下除了換了一位皇帝,似乎其它的都沒有變。
基本上來說,也確實差不多。
就好比當年唐代隋,政治制度以及掌握朝中權力的那些關隴貴族門閥都沒變一樣,隋唐一體。
而大華與唐,其實變化也不大。
唐的那幾千貴族,大華都保留了,甚至連前朝的宗室們都只是降低了爵位而已,公主們的封號都得到保留。
可這並不意味著,這些人就能為所欲為。
防微杜漸。
一點苗頭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