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少年點頭,下結論道:“倘若那黃梨江果真是女子,一名女子要在朝廷上立足,甚至一路爬到一國首輔宰相的地位,必有共犯。”
“肯定還不止一個,才能掩飾得如此完美。”藍衣少年眼裡閃現迷題即將
破解的光彩。“那麼,最有可能的共犯,應該就是……”
“噓,禁聲。”青衣少年掩住藍衣少年嘴巴道:“忘了爺說過的麼?小心隔牆有耳……”
對於歷史的諸多揣測,除了得小心謹慎以外,更重要的是,要保密啊。
只怕前代史官也喜歡擺後世史官一道。
對後代讀史者來說,破解那些無意或刻意流傳下來的迷題,正是研讀史書的有趣之處呀。
尾聲之二(五)御史大夫
香馥的女體緊貼著激昂的男身,女子頰色嫵媚,男子眸生春意,兩人身心如陷春水中,同隨倩波盪漾,彷彿春江上逆水行舟,當數波大潮無預期襲來,兩人雙雙吟哦,極致絕暢,恨不得融入對方體內,同死同生。
手指緊緊扣住彼此,眠枕於彼此胸前,等待風暴緩緩過去,豔冶的氛圍裡,長髮覆住對方的身軀,抵死纏綿溫存。
不知過了幾時,男子懷抱著心愛的妻子,正想吻吻她的香發,忽地,忘了上鎖的房門被打了開來。
“爹爹!”
男子從帷帳間探出一張俊顏,有些尷尬地笑看著他兩歲大的女兒,問道:“什麼事,小雀兒?”
小女娃天真可愛地高舉手上一隻活螃蟹,口齒不清地道:“爹爹瞧,蟹蟹。”
男子保持笑容。“要給我的麼?不客氣喔。”探出手,將那隻不知道打哪來的螃蟹捉起來,免得蟹蟹夾傷寶貝女兒的粉嫩小手。
但才剛捉走螃蟹,小女娃卻一臉準備嚎啕大哭起來的模樣,嚇得男子臉色發白,一時不知道該拿手上螃蟹怎麼辦。
難道,寶貝女兒不是要把那隻螃蟹交給他處理的麼?
難道,是‘蟹蟹’,而不是‘謝謝’?
只見身後妻子已然起身,穿上親熱之際隨手丟在床邊的衣袍,雙臂環抱住丈夫肩膀,素手調皮地撫過他美胸乳尖處,惹得男子一陣輕顫,連忙輕咳出聲,掩飾情不自禁。
“咳——”臉色都脹紅了。
妻子將丈夫推回帷帳後,笑著吻他一吻,低語:“你輸了。”果真完全禁不起挑逗啊。
男子還來不及抗議,已被推到床後。
螃蟹在新主人手上張牙舞爪,帷幕掀開,妻子走下床來,將螃蟹放進一隻淺盆裡,這才一手捧著淺盆,一手牽著女兒的手,母女倆一道走出去。
“快穿好衣服,我們先到外頭等你。”妻子喊。
男子輸的徹底,但他願睹服輸,心服口服笑道:“就聽你的,小梨子!”
真夜迅速起身穿衣,一想起等在外頭的妻女,臉上滿是笑意。
兩年前,麒麟私下派了人帶著她御用的太醫到天朝來,以皇朝針術助他復明,經過半年的針術與天朝御醫藥方的合力治療,真夜總算得以重見光明。
他與黃梨江的第一個孩子,便是在那之後有的。小雀兒極肖似她孃親,料想著長大以後,也會是個厲害角色。
正當他倆沉浸在有了孩子的喜悅裡,不久,京裡一道聖旨下來,任命黃梨江為御史大夫,即刻赴任,代天巡狩。
當下,真夜的心情實在很複雜,不知道是該感謝君王讓他得以與妻子在藺陵快樂了三年,還是該惱他從來沒忘記他還有個媳婦兒,為了丈夫,可以為朝廷作牛伯馬,只要君王一聲令下,絕不會推辭,事實上,他很懷疑自己是當今君王用來箍制他妻子的一枚棋子。
當時,他們帶著剛出生半年的女兒及少數心腹離開藺陵,開始了天涯漂泊的日子;這兩年,他們在各地奔波,為了巡察地方州郡,微服探訪民間,幾乎踏遍天朝國土。
想起前陣子費盡千辛萬苦,總算找到丹州弊案的證據,藉皇命革除了當地的貪官汙吏。事情好不容易告一段落,今日便要啟程回京,黃梨江以御史大夫的身份奉命回京面聖,他則以太子身份返回東宮。
走出客店房門,發現待從們已經整理好行囊,就等著他下令啟程。
這是一間效外的旅店,平時沒什麼人投宿,十分僻靜。
他們租下後院幾間房,在此約莫已住了兩個月。
真夜忽問一路跟隨身邊、對他不離不棄的龍英道:“今年是哪一年了?”
龍英笑答:“是隆佑二十七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