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20部分

邊,取走那本詩集,隨手塞進書篋裡。“你沒瞧清楚麼,這是一間名門公子的書房。”

閨房,是千金小姐住的,她不是。這房間的佈置也毫不女性化。沒有梳妝檯,沒有畫屏,更沒有一件女子衫裙……這是當然的了,她是今天在帝王及群臣面前舉行男子冠禮的東宮少傅黃梨江啊。一名女子,哪能有此千萬人求之不得的殊榮。

真夜注視著她,忽吟道:“緣何眉不展,可為春意濃?春濃無須恨,只是訴情衷。”

她微怔,半響方轉過身來。

窗外一樹粉白梨花開得正盛,正值雙十年華的女子也方華正盛。

儘管梳著男子髮式,頭戴男子弁冠,可依然美麗不可方物。

“誰的詩?”她眯起美眸,問。

“一名天朝詩人作給心愛女子的詩。”

“哦?是哪一位詩人?”她怎麼從來沒聽說過這首詩?“姓啥名誰,字型大小為何?”

真夜自知閃避不了,便回答:“是個沒沒無名的民間詩人,一輩子大概只寫過這麼一首詩吧。”

“你,確定?”黃梨江口氣有些危險地問。

“嗯,不確定,反正是個沒什麼名氣的小詩人,誰管那麼多。”

“我知道他是誰。”黃梨江忽道,眼裡藏著一抹淘氣。

“哦?誰?”

“他沒有姓。”她說。

“哈。”他就說是無名小詩人啊。順手從她書桌上端起一杯已冷的茶,緩緩啜飲。

“他號明光,字真夜,別號‘非苟先生’。”

嘴裡一口冷茶噴出,他連忙以袖子擋住,眼神奇妙地道:“非苟先生?哪來這諢號?”

黃梨江笑睇著他。“他早年曾作一首打油詩,寫在太學粉壁上,詩曰:‘白狗非狗狗非白,苟非白狗是何狗?’,是以別號為‘非苟先生’。非苟者,不苟不且,心中自有定見者也。”

“我就說是個沒沒無名的小詩人,不,連詩人都稱不上。寫得這麼爛詩,韻字複用,音節錯拗,文辭鄙陋,思想全無,難怪沒有人聽說過。”

“可不是?這輩子他就寫過一首爛詩,一首情詩,實在無法判定他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