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起來像一般的山水人物圖畫?”麒麟會不遠千里讓人送來這麼普通的禮物麼?“你說有文字,那些字你讀一段給我聽。”
“……你確定要聽?”她語氣有些奇異地問。
看不見她閃爍的目光,真夜不疑有他,笑說:“當然啊。讀吧,小梨子。”
接著他聽見她翻書頁,又清了清喉嚨。
真夜滿心期待妻子為他朗讀,全然料想不到她回清聲讀出:“媚眼悄窺情已熱,雙雙先把羅裙脫。好味偏從欲合間,捫弄酥胸未緊貼。單懸玉股俏郎挑,喜在眉峰樂在腰。滿飲瓊漿無限美,露華涼瀉紫葡萄。”
一首七言詩讀罷,黃莉江好笑地看著真夜在領悟字裡行間的隱喻後,從脖子到耳根瞬間染紅。
“這是……春冊?”故名為“風流絕暢”?圖是春宮畫,題文則是豔情詩!
“沒錯。”
“……”真夜少見的害羞起來,掩著臉,尷尬笑了笑。“麒麟那傢伙……”
果然是癖好男風、驚世駭俗的絕世女帝。而他得小梨子——“愛妃就那麼想看我笑話?”她分明是在捉弄他。
黃莉江擱下春冊,語氣有些危險地道:“你錯了,殿下,我不是想看你笑話。”
真夜警覺起來,卻仍來不及阻止她將他壓在床上。
儘管他很喜歡這姿勢,可如今他眼睛看不見,只能任人擺佈,完全無法主導青石。真夜可憐兮兮地道:“小梨子,你溫柔些……”
“我曾不溫柔過麼?”她笑著放下床柱的帷幕,以免兩人閨中情趣給人瞧見。回過頭來,俯身壓上心愛男人美麗熟悉的男體,她解開他束髮,吻上他得唇。
當她往下解他腰帶時,他忍不住按住她手。
“嗯?”她舌尖舔過他剛沐浴過得肌膚,看著他有些無助的臉龐。“怎麼了?”
他們有一段時間沒親熱過了。剛中毒時,他體內殘留毒性,身體虛弱,幾乎天天臥床;後來毒性盡解,但人已消瘦許多。避居蘭陵這三個月來,體力雖然恢復大半,但畢竟不如從前,怕衣衫一解,會教觀者失望……尤其他的小梨子似頗欣賞男子美胸……
察覺他臉上的侷促,黃梨江玉手探進他衣襟裡,愛撫著他平滑的肌理,接受他燙人的熱度,瞭解地道:“真夜,你體內殘毒初解,不要急著叫龍英他們陪你打拳。”
不動動拳腳,要怎麼維持男子美胸。真夜不語。
見他不說話,黃梨江解釋道:“我怕你練出大塊肌肉來,會破壞我一貫喜歡的線條。像現在這樣,肌理結實平滑,手感最適中。”
真夜俊顏瞬間漲紅,為被窺見那事關男子自尊的心思而羞赧起來,卻仍忍不住問:“我……可有在你前十之中?”
天朝男子的美胸排名,以前曾聽她說過封南可以排在前十以內,令他介懷不已。雖然那只是她得夢。
黃梨江其實不曾真正見過其他男子胸膛。她低低笑出:“喔,當然有啊。你是第十名。”
才第十?!真夜臉色微變。
“一至九名,從缺。”她補上一句,愛極了他的在意。
只見他終於明白她是在開他玩笑,長柳雙眉舒展開來,像是春風初初拂過,春色至人間,反應可愛至極。她移動雙手,拉開她衣帶。一路探索。
“葉公子,今晚來行龍陽吧。”
他很想笑說,一男一女不能行龍陽,可她已褪去他衣衫,雙唇順著漸次袒露肌膚密密吻下,教他全身頻頻顫抖,根本說不出半句抗議的話。
不知她穿男裝或女服,他雙手緩緩撫上她柔軟胸前,找到答案之際,讓自己徹底淪陷——
“就依你,江梨,我是你的。”
尾聲之二(二)卞梁女
“卞梁女?”黃夫人緩緩轉過身來,深居簡出的她,對於眼前青年說出這三個字時,似乎並沒有很訝異。
青年倒是有一點錯愕。
他沒想到這位黃夫人相貌如此肖似他的小梨子,簡直看不出是……嗯,簡直堪稱國色,不愧是……母女啊。
站在自家後院裡,黃夫人問:“卞梁這姓氏,早已湮滅在前朝國史中了,殿下是打哪打聽來這個姓的?”
真夜有求而來,他不想在小梨子的……孃親面前,說些玩笑話,於是坦承:“令公子入東宮那年時,曾隨口提過這姓氏。我知蘭陵卞梁,則是因為曾經看過前朝國史,知道卞梁世家曾在天朝開國時,婉拒為當時帝王重建禮制的建議,從此世代隱於民間,不再出仕。真夜也曾聽令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