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傾身捧住他的臉,吻去他臉上殘淚。“真夜,你不要做傻事。如果你一定得去做些傻事,那也不要撇下我。我明天跟你一起去洛地,我會幫您勸他。”
“……他是個死心眼的人,我沒有一次勸得動他。”沒問她如何知道遙影未死,她畢竟是天朝才子黃梨江,要騙過她不容易。
“阻止一個人做傻事,不一定要用勸的。”她又吻吻他的唇,為他居然這麼難過感到心酸。早先聽到這訊息時,他一定心神大亂過吧!“認識我這麼多年,你還沒學得聰明些?太子殿下。”畢竟,她常常阻止他做傻事,也用了很多方法,比如現在,便是採取溫柔的攻勢……
“洛地之行會很不愉快。”
“反正你們兄弟之間好像也從沒愉快過。”
在她竭力安撫下,他總算平靜下來,眼神恢復了往日的清明,明白知道自己該怎麼做了。
“我可能無法像你勸我這樣,去吻遙影。”光想到那個畫面,他就忍不住噙起唇,有點想笑。
黃梨江倒是先笑了出聲,但仍不忘提醒:“總會有方法的。真夜,我認為你該考慮的,不是如何阻止二皇子,而是該怎麼透過君上此番給你的考驗。”
假如二皇子果真已死,派遣太子遠赴洛地代為治喪,是合情合理之事。但假如二皇子其實未死,那麼讓真夜走這一趟洛地,便是想試驗真夜能否在成王之路上做出正確的判斷和選擇。一個柔軟的太子,無法成為統治天下的君王。她傾向認為這是個成王的試煉。
“你怎麼猜到的?”終究還是問了。
“你的眼淚告訴我的。”她回答。“很傷心,像是不得不親手結束手足之情的那種傷心。說真的,太子殿下,我覺得那不適合你。我認為的真夜是天生樂觀的人,你能坐在東宮這個位置上這麼多年,不就是為了守護你的兄弟們嗎?現在還只是剛開始而已,怎麼能輕易就被擊倒?”
“說得不錯,少傅,等會兒回東宮,你來幫我收拾行李。”阻止她的抗議,真夜溫柔道:“兄弟鬩牆的場面不好看,更不用說,這是父皇給我的考驗。小梨子,你安心在京城等我,春末,荼靡花開時,我就回來了。我想其他人也會有些行動,答應我,你會照顧好自己?”
“太子殿下的交代,下官怎敢不遵從。?黃梨江故意端著從官的架子道。
決定尊重真夜的想法,儘管憂心忡忡,可她還是得讓他去。擔心他的安危,是她自己必須處理的問題,真夜不必為她個人的憂慮負半點責任。
真夜在幽暗中凝睇她半響,將她臉上心情全看盡眼底。知道她擔心他,又不願意增加他心裡的負擔,他伸手握住她一縷發。
“小梨子,你這頭長髮真美。兩個月後我回來時,可別讓我見到你跟麒麟的宰相一樣,白了滿頭青絲喔。”
“你知道……如果你沒回來,會發生什麼事?”她唇上帶著一抹笑意,忽問道。
“什麼事?”
“我鐵定會去摸一摸那封南的胸。”不理會他表情突然轉僵,她繼續說:“在我夢裡頭,他那副平坦的胸膛應該可以稱得上是京城男子十大美胸……唔,”忽被封口,她任他吻著,一找到機會便笑道:“小氣,只是做夢啊……唔。”又被封口。這回她沒再繼續讚美別的男人,反過來讚美她心愛的男人,笑著低唱:“久聞郎君生得俏,果然容貌甚窈窕,未開口,滿面風采微帶笑。前世裡有緣,相會在今朝。你若不嫌,今晚相約來領教。小女子我,色膽平常莫見笑。”
萬萬沒想到,“近墨者黑”這話常應驗在她身上,竟輪到她唱豔歌給他聽!
一定是被他給帶壞了,早知如此,當初就不帶她去雲水鄉。
“……我一回來就去提親。”真夜勉強吐出這句話。
“今晚不敢來領教?”她捉弄他。
“傻瓜。我若去找你,你可千萬別開門。”他擁住她。“不然你就知道我到底好不好男風了。”
“那,若是我去找你呢?”
“你來了,就別想再出去。”
“我……沒有出去的打算。”
馬車突然停下,原來已回到東宮,真夜猛地推門奔出。
朱鈺來扶黃梨江下車時,忍不住困惑地問:“殿下怎麼跑那麼快?”平常總是慵慵懶懶的,能慢些,就不肯快的一個人。
黃梨江神秘一笑。“可能是有點忍不住吧。”
至於是什麼事情忍不住,則是兩人間的秘密了。她想,經過她這一著猛藥,他將會用最快的速度回到她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