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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部分

“我來跟你下一盤,怎麼樣?”正常情況下,一個陌生人這樣的搭話只會讓人覺得突兀,但趙芷蘭這一轉頭,看到韓瑤的樣子後,卻只覺得眼前似有淡雅畫卷展開,令人觀之悅目。

“下一盤棋可以,有什麼彩頭嗎?”趙芷蘭頑皮之心忽起,她示意方澈離開,眼見韓瑤在自己對面坐下,便附送給她一個大大的笑容。

趙芷蘭的脾氣多年不變,她是個四十多歲的人,十八九歲的心,笑起來格外好看,猶如少女般明朗。

對面的女子則帶著淺淺溫和,而又隱隱疏離的微笑。

“你要贏了,明天我再陪你下一盤。”她這樣說。

趙芷蘭知道自己是個臭棋簍子,只要對面女子棋藝不是太糟糕,那結果也不會有什麼懸念。

“那你要是贏了呢?”她抱著輸棋的決心,又反問:“你要什麼彩頭?”

對面女子笑道:“你能給出什麼樣的彩頭?”

那神情姿態,不知為何,就讓趙芷蘭想到了“高深莫測”這四個字。她心裡邊有點癢癢的,挑釁似的望著韓瑤,緩緩道:“你要是真能贏,那就等你贏了之後,我再把彩頭告訴你,怎麼樣?”

這個說法明明就是韓瑤吃虧,趙芷蘭本來也沒指望她能答應,卻沒想到,對面女子是爽快點頭,毫不猶豫。

趙芷蘭本來很想這樣問:“你就不怕我贏了之後什麼彩頭都不給?”但抬眼一看韓瑤那彷彿莫測又彷彿篤定的笑容,她這話就自然被咽回了肚子裡。

這個問題,不問出來似乎比問出來更有意思。

而越發有意思的是,這一盤棋下得並不像趙芷蘭原先預想的那樣——她輸得竟是很有懸念。

棋局漸入佳境,兩人殺得難解難分,起伏跌宕。

這實在是一個不可思議的狀態,趙芷蘭棋藝之糟糕,往往就體現在她非常擅於自尋死路之上。就算是跟她同樣水平的棋手與他對弈,也通常只會是與她互相損殺,卻鬥不出什麼氣勢起伏來。

而韓瑤的神奇,則在於她總是能夠在不經意間,自然而然地救對手於死路,讓一盤本來將要分出勝負的棋局,又沒完沒了地反覆對抗下去。

天將黑的時候,韓瑤落子,收官,兩人 一數,趙芷蘭剛好輸掉一目。

這實在是趙芷蘭最近幾年所收穫的難得好戰績,她雖敗猶榮,心裡頭喜滋滋地,又試探著問韓瑤:“你贏了,想要什麼彩頭?”

“你願意給什麼,我就收什麼。”對面女子淡淡一笑,起身道:“我的名字叫韓瑤。”

說完之後,她輕輕拉開椅子,也不等趙芷蘭回話,便自飄然而去。

趙芷蘭轉頭望向韓瑤遠去的背影,心中就只有一個感慨:“好一派世外高人的範兒!”

著呢嗎有範兒的人,趙芷蘭當年演戲的時候戲裡碰到過不少,而在現實生活中,她卻是頭一次看見。偏偏韓瑤這範兒還擺得很自然,一點都不讓人覺得做作,果然神奇無限。

這天晚上,直到將要睡著的時候,趙芷蘭都還在想著:“她明天會不會還來茶館,如果要來,她會什麼時候來?”

趙芷蘭素來爭強好勝,她輸棋輸慣了還沒什麼,但這本身的範兒被人比下去,她卻心有不甘,總想著要在韓瑤面前扳回點什麼才好。

隔天一大早,她就從床上爬起,然後是洗臉做面膜,再悉心化妝,仔細挑選衣服。本身擺譜擺不過韓瑤,她就想要在外貌上再給自己加點分。

先是化了個很時尚的煙燻妝,照過鏡子之後,趙芷蘭自己先抖了抖,惡寒過後,趕緊就把妝卸掉;接下來她又換了個甜蜜系的粉紅妝,再仔細一看,她不免感嘆:“裝嫩有罪啊!”

再卸了妝之後,她就直接補了個隱形粉底,然後上了點眼線。再換上衣服整體一照鏡子,她滿意了:“還行。”

這個模樣成熟端莊,就算拼不過韓瑤,總之也還算是嫵媚自然的。

趙芷蘭很早就在茶館裡等著韓瑤,但直到中飯時間過後,她都還是沒有來。趙芷蘭便生起了小小地鬱悶,生怕自己擺好了譜,結果卻發現對手早就鴻飛冥冥,她這一拳最後只能打在空處。

一直等到下午三點多鐘,天空又飄揚起雪花。就在趙芷蘭以為韓瑤不會再來的了的時候,卻正見那雪中有女子撐著深紫色的暗花傘緩緩行來,青衣烏髮,神韻不減,韻味更增。

“韓瑤,我叫趙芷蘭。”韓瑤剛進屋自收了傘,便聽到趙芷蘭這樣說。

她悄悄地露出個叫人不易覺察的微笑,還是淡淡地點頭,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