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低很小,這樣一想譚新斌心中好像有點數了。
大家是越說越有勁,忘了這些單身漢已和班長的身份發生了變化,他們之間現在是近鄰的關係,這時突然聽到布簾裡面有女人的咳嗽聲,幾個小鬼嚇了一跳,馬上意識到是王三魁的老婆在暗示什麼,最重要的是人家今天是新娘子啊,張興起拍拍頭懊悔的說:“班長,你今天是新郎官,別讓嫂了等急了快去睡吧,否則——”他貼到王三魁的耳邊說:“耽誤了下一代我們可承擔不起喲!”
文尕也跟著嚷嚷:“對對,班長快去睡吧。”說著把班長推進裡屋。其實王三魁早就巴望著進去和新媳婦親熱,只是礙著面子不好意思罷了。這會鳳珍用咳嗽聲提醒著他,也提醒了外面的光棍們,進到裡間后王三魁看到牆洞上的小油燈火苗一跳一跳地,知道燈裡油不多了,鳳珍就抬頭說:“吹了吧,省點油。”
王三魁不敢大聲說話,就用手指指外頭意思是,外面的人還沒睡呢,咋好吹燈?今晚的鳳珍一反平時的潑辣,坐在床邊用秋水般的眼睛,看著自己的男人,王三魁也深情地望著這個已成為自己媳婦的女人,把她緊緊地抱在懷裡。鳳珍溫順地享受著丈夫的愛撫,王三魁為鳳珍解開花棉襖,又輕輕地脫去自己的外衣往床上一扔,抱起鳳珍倆人一起倒在了葦把子床上,突然鳳珍大叫起來:“哎喲,娘呀,咋這麼扎呀!”
王三魁的身子剛躺下,不料也被扎得直叫。他倆這一叫外面鬨堂大笑開了,特別是文尕和胡正陽笑得更起勁,譚新斌笑著從文尕的神色中好像發現了什麼,過去拍了他一巴掌問:“臭小子,你幹了啥?”
文尕愣了一下,胡正陽比劃著說:“他給班長的單子下撒了好多駱駝刺。”
譚新斌又笑又氣地說:“這東西要是扎壞了人咋辦?”
文尕一撅嘴說:“開個玩笑嗎。”
譚新斌趕緊把真相告訴了班長,王三魁認為大家是為自己的喜事而高興,就沒有再說什麼,和鳳珍掀開褥子把駱駝刺拾完後才開始休息。
而布簾外面的小夥子們起初躺在床上、屏住呼吸、捂著耳朵在枕頭上胡思亂想,有的人等了一會除了聽到裡頭有翻動的聲響並沒有聽到大的動作,時間又過了一陣那些想聽戲的傢伙終於熬不住了,不一會呼嚕聲就此起彼伏的連成一片,合成了一曲有高有低的“呼嚕曲”。布簾子裡邊的鳳珍在這個充滿男性鼾聲的世界裡再也憋不住了、受不了,她撮撮王三魁的耳朵說:“我的祖宗,這過的啥日子?結的啥婚?能睡嗎?”
王三魁因剛和鳳珍親熱完,興奮過後就馬上酣睡過去,大腦中映出的是一場激烈戰鬥的情景,他騎馬衝下沙丘正要和敵人撕殺卻被人拽痛了耳朵。一睜眼聞到了女人身上那沁人心肺的香味,這才知道自己身邊有個女人,而且就睡在自己懷裡,他雙手忍不住摸了摸鳳珍那高聳的乳房,這一摸兩人又像觸了電,鳳珍不顧一切地抱緊他,翻身壓在他身上……。
兩人在床上折騰完,鳳珍得到滿足後臉上泛起了幸福的紅雲。王三魁雖然已洩盡了全身精氣,但仍抱著自己心愛的新娘怎麼也親不夠。他們就這樣相擁著說著悄悄話,忽然鳳珍對王三魁說想出去方便,王三魁則小聲說:“下面有盆子。”鳳珍說她怕外面的人聽到尿不出來,要到外面去,王三魁同意後聽了聽外面的呼嚕聲很響,就叫鳳珍穿上衣服到外面去解手。鳳珍在黑暗裡應了聲穿好衣服,王三魁也去摸自己的衣服,鳳珍問他幹啥?王三魁說怕她出事要陪她去,鳳珍心疼丈夫不叫他起來,說自己解完馬上就回來,王三魁想想也是,就叮囑她不要走遠了,尿完了就快點回來。鳳珍輕輕掀開簾子、摸著牆到了門口,掀開棉門簾剛一伸頭就感到頭上落了很涼的東西,一揚臉又落在臉上,她知道又下雪了,這是春天的雪,俗話說瑞雪兆豐年!農民就喜歡下雨落雪,尤其是缺水的新疆,牧民和農民一樣都希望冬天多下雪。鳳珍小心地向地窩子後摸去,地上的雪已有十多公分厚了,踩起來“吱呀吱呀”地直響,在寂靜的夜裡十分刺耳。她又向前走了幾步實在憋不住了,脫下褲子就尿了。完了後提好褲子順著剛才來的方向往回走,走了一陣後好像覺的應該到了,就用腳踢踢面前一堆黑糊糊的東西,想這一定是地窩子的門,沒想到那是一堆葦子草,她回頭又向回找,卻怎麼也找不到她們的地窩子在哪裡了。這下鳳珍的頭有點懵了,眼前一片白茫茫什麼也分辨不清,她想叫又怕招來狼,想起王三魁說過夜裡連隊有哨兵,就又向四下看看也沒見一個人影,倔強的她只好順著原來的腳印往回走,結果走了十來分鐘腳就凍疼了,混身像掉到冰窯裡一樣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