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地來了,可惜雜草香蘭分不出,我已前無去路後失歸途,順其自然也許能夠走通,不過既然覺悟了還是不如歸去,做個勤勞的織錦工)
這明顯是一個少女暗戀他人陷入絕境自怨自艾的詩。
只是這張人像怎麼如此眼熟,我突然想起來,第二次河西出徵時皇帝送別霍去病時,他頭戴的正是這銀色的盔甲,瞎子也能看出來,正……是……他!而這張畫像,也是我穿越前在雲霧湖弈大師傅給我看的宿命之人的畫像,只是那副繡腳有些起毛不太清楚,而且少了下襬的蘭花和小詩。
我一下楞住了,悄悄把畫像收了起來,沒讓侍女們看見。
顯然秋月那日也在送行的百姓隊伍裡,而且她動了真情,才會繡得如此栩栩如生,她自喻幽蘭,那清風是誰呢?是……霍去病……嗎?
難道她暗戀的人真的是霍去病?她平時好象不似娉婷那番顯露,都不曾敢多看他一眼的啊?
這次好象真的是心有靈犀一樣,我突然感到有些心痛。
房間整理好的第二天,遠行的人全都回來了,只是事情的發展頗讓人意外。
正文 27
這次遠行霍去病果然接回了霍光,一個聰明的孩子,很伶俐乖巧,大家都很喜愛他。
我一直很奇怪,霍氏一族跟父親衛青並無血緣關係,卻都長得如此相象,甚至比親生子衛抗更為相象,這大概就是所謂的緣分罷。
我聽跟隨而去的藥營馬伕張勇說,(他戰後一直跟從義莒大人也住進了霍府)霍去病一到平陽(今山西臨汾),立即向當年拋棄了自己的父親霍仲孺下跪道:“去病早先不知道自己是大人之子,沒有盡孝。”
霍仲孺愧不敢應,回答說:“老臣得託將軍,此天力也。”
隨後,霍去病為從未盡過一天父親之責的霍仲孺置辦田宅,順道帶回了弟弟霍光準備精心栽培!
(注:霍光長成後先任郎官,後升為諸曹侍中,參謀軍事,再後來做了漢武帝的奉車都尉,享受光祿大夫待遇,負責保衛漢武帝的安全,所謂“出則奉車,入侍左右”。在跟隨漢武帝時期,他謹慎小心,受到漢武帝的極大信任,同時,他也從錯綜複雜的宮廷鬥爭中得到鍛鍊,為他以後主持政務奠定了基礎。)
我聽了很欣慰,他長大了,而且比我想象中要成熟得多。
只是霍去病這次回來後很奇怪,經常外出,停留在家中的時間很少。聽他說是想幫霍光找個合適的老師而且為了霍光的將來著想,他必須幫他置辦些田地和產業作為依靠,還有最近軍營的事物繁忙。偶爾在家裡的時候,他也是沉默少語的,又恢復了以前孤獨的模樣,而且更加神情茫然。
有時我偶一回頭,發現他在看我,眼神極其複雜,生硬,憔悴似乎還有些悽楚和膽怯,見我注視他時,他的目光卻又有些閃躲。我也不知怎麼了,總覺得從未見過這樣一個無精打采的霍去病,而且他,心事重重!這大概就是女人的第六感吧,去問趙破奴,他說他也不知道什麼,只是將軍最近老是拉著他去買醉,似乎很痛苦。
過了幾日,娉婷說公主那邊新聘的琵琶歌女缺少樂師,所以請辭回公主府,霍立即准許,另配了五十金贈於她。她走時意味深長地看了秋月一眼,讓她“多多保重!”秋月只是低頭暗泣,默默無語,我想她可能是難捨姊妹情份。
後來霍去病關照她如果不捨亦可同娉婷一起離開時,秋月似乎吃了一驚,抬眼看他,眼神竟然……有些哀怨!
驚鴻一瞥後她很快低頭,跪拜在地,“我只是一個普通繡工,沒有妹妹那出眾的才藝,更同公主不是一路的人,只求能在霍府當個雜役,平靜地度過餘生。”
霍去病見她態度堅決,也沒再堅持,臉上冷冷的甩甩袖子就走人了。那幅小像,我早已在秋月回來之前原封不動地放回了原處,秋月的臉色看上去很平靜,就象不曾有人動過她的床褥一樣,只是她更加賣力地繡花,經常挑燈夜戰,人,近乎蒼白的有些憔悴了。
這天黃昏,我站在湖邊觀水,落日璀璨的象溶化的黃金一般,鋪滿了整個湖面,絢麗的漫天彩霞和湖面緊密相連成了一體,如同變幻莫測的彩玉一般。遠處,依稀有如訴如泣的笛聲隱隱傳來,我有些恍惚迷離,幾乎都不知身在何處了。
看了一會人有些倦意,正欲離開時,有人在後面悄悄環住了我,淡淡的熟悉的青草的味道,我一動未動,任他摟抱著,他的下頜低低地摩壓著我的後腦勺,他喃喃道“你逆在彩光裡,象仙女!”
我微笑,終於,他從陰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