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籠罩著她,說“右派的女兒怎能入黨”……
戴厚英長嘆一口氣:
“我大哭了一場!從那以後,我再也不寫入黨申請報告了。”
大抵由於我從不抽菸,面對著煙霧嫋嫋的女性,感到奇怪,感到納悶。
我記得,戴厚英在《人啊,人!》中寫到本不抽菸的趙振環,學會了抽菸。原因是“閒茶悶酒無聊煙”。
我問起了她什麼時候開始抽起這“無聊煙”?
沒想到,她說,她把香菸當做心靈的止痛劑!
她跟我談“文化大革命”中的痛苦經歷;
她跟我談與丈夫離婚的痛苦過程;
她跟我談《詩人之死》一書遭受的磨難;
她跟我談《人啊!人》一書遭受“大批判”的苦難……
戴厚英不僅抽菸,而且酒量也不錯。她的性格和為人,更多的像男性。所以,我曾笑稱她是“男性化的女作家”。
但是,戴厚英在女兒面前,卻是中國典型的良母;
在父母面前,是絕對的孝女;
在姐姐、弟弟、妹妹面前,在鄉親面前,有著深深的親情。
所以,戴厚英既有男性化的一面,也有典型的東方女性的一面。
經過多次採訪,我寫出了報告文學《霧中的花》。
我請戴厚英改定。她一邊看,一邊抽菸,不時抽泣著——因為《霧中的花》勾起她許多痛苦的回憶。
她非常喜歡這篇《霧中的花》。
我也以為在這篇作品傾注了諸多心血,是我新作中不亞於《思鄉曲》的作品。
我本來想在《文匯月刊》上發表《霧中的花》。遺憾的是,他們一聽寫的是戴厚英,就搖頭了!
我曾與上海其他刊物聯絡。一聽說寫的是戴厚英,也搖頭了。
我也曾與北京其他刊物聯絡。一聽說寫的是戴厚英,同樣也搖頭了。
我明白,在北京與上海不可能發表這篇報告文學。
正巧,青海一家雜誌——《人才天地》向我約稿。我只得把《霧中的花》“發配青海”。
青海的《人才天地》雜誌畢竟影響有限,雖然那一期特地用戴厚英像作封面。也正因為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