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不敢相信的模樣。
水根點頭,更加埋下了頭,老婆子渾身顫抖著怒不可遏,最後指著水根連著說了三個“好”字,當著水根的面撕了畫,顛顛地就走了。
晉俞敖冷眼看著水根,水根則因為那五嬸的離開而鬆了一口氣,估摸著以後跟五嬸見面,五嬸是沒什麼好臉色給他看了,背後也不知道會怎麼說水根,水根已經能猜出大概了。
“我們回去吧……”水根有些垂頭喪氣,但在晉俞敖看來卻是另一種意思。
“怪我壞了你的好事?”晉俞敖語氣很是惡劣,平時說話不鹹不淡的,也算是難見到晉俞敖變了音調。
水根奇怪地看了晉俞敖一眼,道:“我都要跟你走了,還有什麼好事?”
晉俞敖脾氣有些把不住了,好似晉俞敖硬拉著水根離開一樣,水根是不情不願的姿態。
“那是想留下來辦了你的好事?”
水根腳下一頓,頭也沒回地往前走,再也沒回頭,把晉俞敖遠遠地丟在了後頭,一時間晉俞敖逼走了兩個人,但心裡還不解氣,也沒追上去,反正這村子就那麼點大,他還不信自己真能走丟了。
水根面色不太好的回到了屋子裡,避開了進寶,晚飯桌上時,也是隻顧著埋頭吃飯,把自己的碗護著嚴實,明顯拒了眾人給添飯加菜。
進寶不斷地瞟著他主子和水根,明明這幾天處得不錯,下午出去的時候也還是好好的,怎麼回來了就不一樣了。
“文元哥,我晚上去你屋睡。”晚飯結束收碗盆時,水根突然就道,桌上人都抬頭看著水根,晉俞敖只是淡淡看了一眼,面無異色。
“好,把枕頭給帶著。”
進寶在那兒乾著急,但也沒機會和水根獨處,就連水根的枕頭也是文元之後幫水根拿的,而水根則一直待他爹屋裡,楊然一邊拿著草秸在桌上鬥蟋蟀。
水根在飯後心裡好了許多,也不知道自己在和誰賭氣,但晉俞敖說得那幾句確實讓他心裡不舒服,但現在又覺得自己跟著晉俞敖生氣有些小家子氣了。
進了老爹屋裡自然是為了要和晉俞敖離開的事,這晉俞敖都待了好幾天,再拖下去也不是個辦法。
“老爹,你說我能跟他去嗎?”
水根在老爹面前沉默了半晌然後才開口,他拿不準老爹的態度如何,若是老爹不想他去,他便去拒了晉俞敖,此時才沒有把話說得太滿,省得老爹為他操心。
“小根子你是如何想的,先說給我聽聽,不礙事的。”
水根前後思量了,道:“我放心不下孩子……”
“那便去吧,看你每次在那兒跟丟了魂兒似的,去看看也好。”水根沒料到老爹會如此乾脆地就答應了,“我看那晉家三爺也是個不錯的人,跟了他,他定也不會為難於你……”
老爹說來有些憂心,拉了水根的手,鬥著蟋蟀的楊然抬頭看了過來,咳了一聲,老爹自顧自道:“說到底,大戶人家都不是咱們該待的地方,多長些心眼,別得罪了人,若是不合適就回來吧……”
“最後自然是要回來的……”水根從來沒真的信過自己會跟著晉俞敖過一輩子,他只想孩子能記了自己。
“小根子你明白就好……”老爹之後又囑託了許多,問了什麼時候啟程,水根也說不出個大概,要去和晉俞敖商量一下。
水根從老爹的屋子出來後已經不早了,徑自穿了中庭,腳下就要去自己的屋子,才想起來自己今個兒和文元哥打了招呼要去他那兒睡,就放輕了腳步,去了文元的屋,而晉俞敖的屋就在隔壁。
水根和文元梳洗之後就並排躺下,兄弟兩個冬天冷時也同榻睡過,省了取暖的柴火,也暖和些,水根也覺得習慣了。
水根自己想著心事,也沒說和文元說上什麼,等精神委頓真的要睡時,文元突然出了聲:“根子,你別走……”
水根一驚,醒了,睜眼迷茫地看著帳頂,一時分不清夢裡與現實,以為自己發夢時聽到的,邊上的文元繼續道:
“我以後待你好好的,比那什麼少爺還好……你莫要走……”
文元的聲音慢慢降了下來,水根再一看時,文元竟然已經睡了,這是文元說了夢話,這話的意思是……?水根心裡一突,恰巧和門上突然響起的敲門聲合在了一起,水根渾身一激靈,竟然額上冒了汗。
“誰?”水根坐起身來,沒敢動。門外又敲了一聲,而後又咳了一聲,水根小心地繞開床上的文元,也不知文元是真睡了還是醒著,水根輕手輕腳開了門,門外黑影的輪廓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