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晉俞敖早早起床出門後,前院裡那匹馬正悠閒地吃著草,晉俞敖望過去,水根的那間房的門已經開了,看來人也起來了。山間是雨霧繚繞,空氣中還帶著溼意,晉俞敖在房前站了許久,然後去了有動靜的中庭。
水根坐在小矮凳上,彎腰低頭地搓著面前盆子裡的衣裳,時不時拿了皂角抹在衣裳上,晉俞敖昨天的衣裳已經洗好擰了放在一旁的盆中,水根的動作嫻熟,薄薄的衣裳在水根手上沒被搓破,這讓晉俞敖覺得挺神奇,昨天晚上回去他身上都是被水根掐的青紫的印記,足以見水根手勁的大小。
“爺,早飯馬上就好。”進寶從廚房探出頭來對著晉俞敖喊了一聲,晉俞敖頷首。
“昨晚睡得好嗎?”晉俞敖也端了矮凳在水根邊上坐下,“進寶的睡相不太好。”
“挺好的,進寶跟我說了許多關於鳴鳴的事,後來不知不覺地就睡著了。”
前後無人,水根放開了許多,晉俞敖一早心情就不錯,語中帶笑,道:“還說那個小傢伙啊,不知道我爹有沒有過了新鮮勁,估計被折騰得差不多了。”
“我在想,要帶什麼回去嗎?”水根問的有些遲疑,在晉俞敖看來卻有種小別扭的風情在其中。
“你想帶什麼就帶了吧。”
等錢老爹起床出了門,晉俞敖和水根平靜地相處才被打破,早飯時,文元也從地裡回來了,對晉俞敖依然冷著臉不理不睬,晉俞敖就時不時摸摸水根的背,給水根拭拭額上的汗,看得文元眼睛都快瞪出來。
從今日清早起,晉俞敖就跟在了水根身後,水根餵雞他看著那大小的一群,水根下地晉俞敖就坐在田埂上看著,水根拿著集上買來的糖去哄村裡渾身髒兮兮的小娃子們,晉俞敖也忍受那些滿是泥汙的小手在身上摸來摸去問東問西,最多隻去過小鎮的一群孩童對外面的世界很是好奇。
“那群孩子沒小傢伙長得好。”晉俞敖陪著一個下午的時間跟水根在村裡逗弄那群孩童,最後得出了這樣的說話。
水根不置可否地笑笑,自己的孩子怎麼看都是寶,但心裡還是挺認同,從小鳴嘉小時候的模樣就知道長大了定然是長相不俗的男子。
二人本準備沿著湖走回去,順道卻看看水根家的兩畝田地如何,可是路上碰上村裡的五嬸,五嬸遠遠地就叫住了水根,到了近處更是對這晉俞敖打量了許久。
“我說根子,這是誰啊?又是家裡的來的親戚?”五嬸把晉俞敖從衣著到相貌打量個透,目光依然放在衣著不凡的男人身上問水根。
“嗯……是吧。”水根有些不自然地應道,連忙把五嬸的注意力從晉俞敖身上移開,“五嬸,您這是有事嗎?”
“有有有,瞧我這記性,上次我跟你說的村頭王家的老大你考慮得如何了?”五嬸精明的眼光放在水根身上,晉俞敖也嗅出了別樣的氣味,這小老婆子叫住水根,水根的臉色就很是異常。
水根瞟了眼晉俞敖,為難地看著五嬸,突地就想起了男人以前說的話,水根有點心虛地想到這不算是勾搭女人吧?那五嬸看著水根的臉色心裡就猜到了大概,就有些不高興了,突然拉下臉來,惡聲惡氣道:“我說水根你家雖然有幾個錢,但你這年紀還挑三揀四的什麼?你還真以為你精貴得很?”
晉俞敖心中有個大概,聽著老婆子越往後說眉越是擰得緊,水根還在那陪著不是,小老婆子還來了勁兒,在那兒擺著譜,一會兒誇那村頭的王家大女兒是如何賢惠,一會兒是責怪水根不會做人,晉俞敖剛要開口說話,水根就拉了晉俞敖的袍袖,懇求地看著晉俞敖,讓晉俞敖莫要得罪了村裡的人,晉俞敖只能皺著眉看著。
水根也只有年歲能拿出來說事,那老婆子就死咬住這點不放,硬是想把王家的寡婦嫁給水根,水根推脫也不是一次兩次了,但五嬸算了其中的兩頭得的紅利就覺得多跑幾趟也沒什麼,就接二連三的給水根說親事,等五嬸罵得差不多了,從懷裡掏了畫出來。
“來,看看吧,是鄰村李家的姑娘,未婚未嫁,保準是個……”五嬸最後的話被曖昧地省略了過去,水根果然就是一個大紅臉,讓晉俞敖在一邊心裡罵著男人沒用。
男人可好歹跟他魚水過,晉俞敖自恃床上的也算教了男人甚多東西,兩人孩子都已一歲有餘,怎麼提到這碼子事情,男人還是一副不自在的模樣,就連脖子都泛上了紅色。
“怎麼你這是要娶妾?”晉俞敖冷著一張臉看著水根,水根被這一問渾身不住冒汗。
“妾?水根你娶過親?!”你老婆子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