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走不好,遇上豺狼虎豹,被吃幹啃淨了,骨頭都不剩。咱們眼下保命最重要,餘下的再慢慢盤算……”
“嗯!”丫鬟乙連聲應著,哽咽道:“咱們幾個就寶禪姐姐年紀最長也最有見識,我求姐姐,上哪兒都帶著我吧,別丟下我!”
“都是一條繩上的螞蚱,分不了彼此,你放心好了,總有一日咱們能逃出去的!”丫鬟甲道。
二人背對著宋研竹說話,宋研竹睜開一條縫瞧二人,只見丫鬟甲十□□歲模樣,眉目寡淡,眼神卻無比堅定,另一個丫鬟乙十四五歲模樣,還未完全長開,生得倒也機靈。她暗暗記住兩個人的名字——“寶禪,寶娟。”
院子外忽而又騷動起來,有丫鬟揚了聲行李:“請大奶奶安!”
寶禪神色一斂,肅色道:“她怎麼來了!寶娟,你當心!”
一壁說著一壁帶著寶娟出門迎客,周大奶奶還未走近,聲音便傳了進來,“周大爺迎回來的貴客是在裡頭麼?人可醒了!”
“回奶奶話,那位夫人還未醒……”寶禪回道。
“沒醒?”那位周大奶奶輕笑著,“那可真是遺憾。故人重逢,我還想看看她瞧見我會是什麼模樣呢!”
宋研竹乍然聽到她的聲音便覺萬分耳熟,待聽到“故人”二字,腦子裡忽而閃過一個人的臉,當下如置身冰窖,從頭涼到了腳底。
門外的人漸漸靠近了,宋研竹聽見低聲“嗤”地一聲譏諷,過不得片刻,寶禪失聲叫道:“奶奶你要做什麼!”
眼前一道影子晃過,幾乎在同時,宋研竹抓起手邊的枕頭支起身子全力往那影子方向丟去。
只聽“哐當”一聲,枕頭和魚洗應聲落地,宋研竹脫力靠在床邊,定神一看,眼前是一長睽違許久的臉,帶著沖天的恨意,死死地盯著她。
寶禪寶娟二人都為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驚呆了——方才還笑臉盈盈的周大奶奶進門便拿了一個魚洗盆子裝滿水要潑沉睡中的夫人,轉瞬之間,夫人卻醒了,周大奶奶沒潑著她,反倒把自己淋成了落湯雞。
這……到底是什麼情況?
二人驚了片刻才回過神來,衝到周大奶奶跟前,低呼道:“奶奶,你不打緊吧!”寶娟看看兩人,又覺不對,轉身去攙宋研竹。
宋研竹提防得望著眼前的人,只見她用手捋平淋溼的額海,忽而面露兇相衝上來便要掐她。
“果然是你這賤人!”她雙目通紅,睚眥俱裂,叫囂著便要撲上來,宋研竹身子發軟,不由往後退了兩步,對一旁呆若木雞的兩個侍婢吼道:“還不攔住她!”
寶禪聞言才晃過神來,忙撲上前懶腰抱住她,嘴裡大念,“奶奶使不得!”一壁朝呆若木雞的寶娟吼道:“叫人哪!”
寶娟愣了一會回過神來,趕忙衝出門外找周明。
那周大奶奶瞧著柔弱,此刻卻像發了瘋一般捶打寶禪,寶禪生怕她會上前傷著宋研竹,只能咬著牙忍著。
眼見著快要攔不住,門口忽而一聲厲喝,“憐兒,住手!”
周明快步走上前來,一把抓住周大奶奶的手腕將她拉開,只見宋研竹哆哆嗦嗦地躲在寶禪身後,抬頭看見他,眼裡的厭惡一閃而過。
周明黑著臉將周大奶奶往外拖,宋研竹隱約聽見周大奶奶叫囂著“爺,就是她,就是她害我至此……你替我殺了她,殺了她……”,直到聲音遠去,她不由長長鬆了口氣,一摸額頭,竟是冷汗連連,後背都溼透了。
寶禪遞了杯水給她,輕聲問道:“夫人,你不要緊吧?”指尖碰到她的掌心,只覺得冰涼如水,再看她臉色,蒼白地毫無血色、
“不要緊……”宋研竹的聲音有些哆嗦,一杯水落了肚總算緩過勁來,身子靠在牆根,過了許久才緩過勁來,心裡不由地暗罵朱起鎮。
你當週奶奶是誰?正是死而復生的趙思憐!
當日宋研竹還對陶墨言說過,只怕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更怕趙思憐不死,沒想到竟是一語成讖。宋研竹此刻想起來,都恨不得狠狠打自己一嘴巴子——烏鴉嘴,好的不靈,壞的倒是應驗了。這朱起鎮更不是玩意兒,哪兒不送,偏偏把她往狼窩裡送,這真是巴不得她早些死!
宋研竹驚疑不定,那一廂,周明拖著趙思憐到了房中,親聲道:“憐兒,那是王爺的貴客!”
“她是什麼貴客!”趙思憐哭道:“爺,當日您救我時,我便跟您說過,這世上我誰也不恨,我就恨宋家的這個賤人。就是她,屢屢在我家人跟前挑撥離間害我有家不能歸;就是她,害我入獄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