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手銬,在警察的押
送下走出機場,過路的人都扭過身來觀望。她被推進一輛用鐵網將前座和車廂分隔
開的黑白兩色相間的警車。警車飛快地駛離路邊,紅燈開始閃爍,警笛發出怪叫。
她在後座上縮成一團,儘量不讓別人看到她。她成了殺人犯。約瑟夫。羅馬諾死了。
但這是一個意外的事故。她會解釋清楚的。他們應該相信她。他們必須相信她。
特蕾西被帶到的警察局位於新奧爾良西岸的阿爾傑爾斯區,是一昨冷酷的建築
物,其外表本身就令人產生一種絕望感。預審室裡擠滿了神情沮喪的人——妓女、
戀童、行兇分子及其受害者。特蕾西被押到值班室警官的桌子前。
一個逮捕她的警察說:“夥計,這就是那個姓惠特里的女人。我們是在她正要
潛逃時把她抓住的。”
“我不是——”
“把手銬開啟。”
手銬被摘下了。特蕾西說:“這是一個意外的事故。我並沒有打算殺死他。他
企圖強Jian我,而且——”她控制不住她那有點歇斯底里的聲調。
值班警官簡短地說:“你是特蕾西。惠特里嗎?”
“是的,我——”
“把她關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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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一下,”她請求說,“我得打個電話。我——我有這個權力。”
值班警官哼了一聲:“你還挺懂規矩。寶貝,你蹲過幾次班房?”
“沒有,這是——”
“你可以打電話,只限三分鐘。電話號碼是多少?”
她太緊張了,怎麼也想不起查爾斯的電話號碼。她甚至連費城的分割槽代號也想
不起來了。是251 嗎?不,不是這個號碼。她全身都在發抖。
“快點!我不能等你一晚上。”
215。對了!“是2155559301。 ”
值班警官撥了號碼,把話筒遞給特蕾西。電話鈴響了很長時間,但是沒有人接。
她想,查爾斯應該在家。
值班警官說:“時間到了。”他準備把話筒從她手中拿過來。
“請等一等!”她喊到。但她突然想起查爾斯一到晚上就把電話結束通話,以防被
人打擾他。她聽著電話鈴的空響聲,意識到不可能找到他了。
值班警官問:“完了嗎?”
特蕾西抬頭看了他一眼,呆呆地說:“完了。”
一個身穿長袖襯衣的警察把特蕾西帶進一個房間,在這裡他們給她做了記錄,
並按了指模。接著她被押著穿過一條走廊,關進一個單忍不住牢房。
“明天早上你將接受審訊。”那警察對她說。說完,他走開了,只剩下她孤單
單的一個人。
這一切都不是真的,特蕾西想,不過是一場惡夢。噢,上帝,求求你,讓這些
都是假的吧。
可是這間發出陣陣惡臭的牢房是真的,牆角那隻沒有座圈的馬桶是真的,這些
鐵欄杆也是真的。
漫漫的長夜好象是沒有個盡頭。只要能和查爾斯聯絡上就不怕。他現自愛是她
有生以來最需要的一個人。我應當一開始就同他商量。假如我早這麼做,這一切就
不會發生了。
早晨六點,一個顯得很不耐煩的獄警給特蕾西端來一杯溫咖啡和一碗涼燕麥粥。
她沒有動,她一點胃口也沒有。九點,一個女看守來到她這裡。
“該走了,美人兒。”她把牢房的門開啟。
“我得打個電話,”特蕾西說,“這是很——”' “以後再說吧,”女看守對
她說,“你甭打算讓法官久等。他可是個表子養的龜兒子。”
她押著特蕾西走過一條走廊,穿過一道門,進入法庭。一個上了年紀的法官坐
在法官席上。他的頭和手輕微而又急促地抖個不停。在他前面站著區檢察官愛德。
託波,一個四十歲左右的瘦男人,一頭黃白色的捲髮,兩眼冷酷、漆黑。
特蕾西被帶到一個座位前,過了片刻,法警宣佈:“現在開始對特蕾西起訴。”
他的話音剛落,特蕾西就徑直朝法庭席走去。法官正看著面前的一份材料,頭上下
不停地抖動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