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氏在蔡州舊宅,便曾有過這一遭。”
因那頭火起,早朝也有些亂。勿勿作罷,出殿時卻見那頭火勢更旺了!
“聽說皇上把羽林右衛也派過去了。”
“可怎麼還不見好些?”
“太尉頭風在家休養,應是無事吧?”有個呆呆官員無意說出,引來左右前後一堆側目。
然後好的不靈壞的靈,官員們還未退出明宮,便聽到崇仁坊傳來的訊息了。太尉找到了,可是卻被砸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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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國公府失火之事,很快便在長安上下第一速度的流傳開來。介於火勢之兇猛,甚至出動了羽林衛才安撫下來,各家各戶都在低頭自查。虞國公府自然更是,溫家多藏書,且多是珍品名畫,若燒起來可不是小事的。涵娘一天到晚忙得腳尖踮地,直到近暈時候好不易見郎君,趕緊上來請安。溫思賢在前院便已經聽說家裡的事了,看了一天的火勢,也以為當自警醒。著實有些累,準備回屋洗漱一下,才走出兩步卻又停了下來。聞墨見狀,趕緊咳了一下。郎君知意,這才順腿回了院子。待洗漱出來時,聞墨已經打聽回訊息來了:“二娘子院落也查過了,並無不妥。”
“是何人所查?何人主事?”
聞墨卡了一下,沒有吱聲。溫思賢冷笑,便明白了。
晚食上,四菜二點兩湯,又皆是溫思賢愛吃的,有兩道甚至特別繁複,可照樣做得精緻可口。可這其中只有姑母喜吃的三樣,至於二孃卻是最不喜吃這葫蘆頭和五生盤的。可對案人兒卻依然一筷一筷,各盤盡食。鮮美美的湯汁,入口變成了苦澀。
食後,溫湘娘本有許多話想問,可大郎卻是痛快道別。然後便扯著二孃到持珍院去了,從上到下,裡裡外外檢視了個細緻,唬得院裡一概僕婦不知所措,這是怎麼了?寶襲見狀,無聲搖頭嘆息,一個瞥目卻看到了聞墨不悅的眼神,自嘲一笑,然後聞墨呆了一下垂頭了。尋查完畢,回到屋裡,秋兒冬兒奉上茶盞來後,小心翼翼的退下了,郎君今日心情不好。如瑟自那場風寒後,身體一直不大好,極少在屋裡待著。確認屋裡只有蓉蓉和聞墨兩個後,溫思賢一頭躺在了平榻之上,眉眼冰冷:“趙國公被砸斷了一隻腿,還壞了一隻眼睛。”
寶襲頓時呆住,長孫無忌變殘廢了?
史書上好象沒記載啊,大唐對官員儀表甚有要求,若真成了鐵柺李和獨眼龍,怎麼可能在高宗時候還那般耀武揚威?
難道……歷史蝴蝶了?
一念閃過,身上頓時冰了。
溫思賢這一天也實在看夠了,趙國公府被燒燬了一半,死了幾十個奴僕,還有兩個妾室,十幾個姬人。餘下傷者更不計其數,相較下趙國公傷勢實不算什麼了。可……腿傷也罷了,眼睛壞了卻是再不能入朝了。朝野人才濟濟,一旦空出位來,後繼之力勢必洶湧而上。便是長孫氏還有其它助力,可到底少了馬頭,消落是必然之勢。若是意外還好些,可偏偏不是!而聖人既然能下得這樣的手,以後長孫氏還會得到多少照顧?
幾乎可見傾頹,甚無力挽之。落寞身冷,說完卻久不見二孃動靜,支起身來看,卻見二孃臉色比自己更白,滿面的蒼惶。不由憐惜,想過去抱著,可是不能,只有咬牙捺下。呼吸幾下後,打起了一岔:“二孃以後也要小心些。”若哪天聖上翻了臉,再來一次……
寶襲乖乖應默,而後屋中一時無語。聞墨看了一眼蓉蓉後,起步到了書房,蓉蓉看了看娘子,才跟了過去。對此,溫思賢有些好笑:“這個倒是對二孃好。”知道迴護,目前瞧來嘴風也緊。寶襲淡笑回之:“她本無色,又無大才,唯有忠心比別人強。”若想主子垂憐,自然要盡心。本是閒談之話,卻引得溫思賢又是一陣不自在。寶襲說完也明白過來了,垂頭看袖上絲花。
隔了一會後,還是溫思賢先開口了:“以後,涵娘要是還那樣,二孃就告訴為兄。”
寶襲輕輕一笑,垂頭撥弄袖角:“何必呢?吾都習慣了。”
“二孃!”少年聲裡帶了七分的懇求,聽在耳中著實不忍,便放溫下話語來:“其實這樣也沒什麼不好?姑母心事,其實也是好猜。她不願多見二孃,而二孃瞧著她也……這樣淡淡的,也沒什麼不好。”至於所謂委屈?更加不值一提。“溫家供吾吃喝起居,又有姓氏名稱,身份體面……已經夠了。”
“二孃!”溫思賢聽不下去,轉到這邊坐下,想抱卻握緊了拳。
此種情景,寶襲亦是尷尬,扭開臉不看這位阿兄,想想又道:“至於涵娘那裡,她本是姑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