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是直接咬牙盯著阿兄笑。笑得溫思賢后背一陣陣的發涼,可心頭卻一陣陣的暖。待到晚上歸府時,心口更是如同鹿撞。從進府門便小心翼翼,可一路進得東院,洗漱更衣完畢,也不見有任何怪異。有些失落,後又想想,覺得這般放棄實不是二孃行徑。
可到底‘棺材’在哪兒呢?
棋課後,果然出現了。一隻赤金打造的小棺材,只有半隻尾指大小,裡頭盛著滿滿的皆是硃砂。連繫著的繩子都是朱緞編索。
聞墨看得無語:“這算什麼?”
“升官發財啊!”溫思賢記得,曾送給二孃的一本異志記裡寫過,好象是林州還是宣州哪個地方,有這樣的風俗。家中誕下孩兒,要是男孩就會送這樣的小金棺材,暗喻升官發財的吉兆。
“那幹什麼裝硃砂?就算硃砂安神,裝在盒子裡有什麼用?”聞墨今晚好象特別的焦燥。溫思賢若有所感的看過去,果然聞墨別開了臉。隔了一會兒才聽聞墨低語:“郎君,放開吧。”總這樣扯著,熬壞了自己,怎麼辦?
誠心誠意勸說,可郎君沒有回話,也沒有丟掉那東西。可這夜卻竟睡好了?聞墨怔怔聽得更鼓,心中不知是何滋味。待到起身服侍時,才發現,那隻金棺居然系在了郎君頸上?貼膚而放麼?聞墨氣得幾乎想罵人,可……
如安如汶皆看見了,俱是疑惑,郎君多大了怎麼還掛著這個?
可郎君卻是心情鬆快,食後還特意去貢堂給先公上了香。到了下響,又見二娘子往這屋裡送過來了一幅先公和先夫人的軸畫。然後郎君回來看了,竟然更見鬆快。這晚安寢,居然更易更穩。
“果然還是吾猜對了,郎君到底年少,事多了難免心累。便是空的,有個父母念想,就是感覺輕鬆。”僕人甲便見過鄰人有事,無法解之,就對著祖先牌位大吐苦水的。後來大約是吐完了,心不累了,事兒還真讓那人想出法子給解決了。
僕人乙聽後傷神:“還是汝命好,奴連阿爺阿孃面都沒見過。”
“見不見過,不都一樣麼?”僕人甲有些不好意思,忙加語:“一樣都是奴。”不過先後不一樣罷了。
窗下正掃二僕的話,飄進了屋中溫思賢耳中。
然後,手腕一抖,一滴濃墨點落到在了頁上。趕緊凝神回來以布吸之,可那頁終究還是汙了。意中生煩,起身推窗而望,西方寂寥暗不見天日,不由酸澀苦笑:二孃,便是因為這個麼?
心中有事,早食進得少了些。可二孃那頭卻似乎每日皆是一樣,不管喜不喜食的,都會各樣皆用。再轉眼階上姑母案上,喜食的多些,不喜的一箸不動。而自己盤中,更幾乎樣樣皆是所愛。不用再問,已然明白,這才是原故癥結所在!
只可惜,直到今日方才明白。
而不待食畢,尋個機會再問,前院已經跑來了急色勿勿的蒼伯:“太尉府失火了!”
第122章 坦言別
趙國公府位於長安一等富貴地,佔了崇仁坊四分之一地。盛時華麗,焚燒起來氣勢也是急劇迫人。從火起開始就格外炙烈,待到半個時辰後,火勢不退反升,將初初才亮的長安東北城耀紅了半邊天,隔著四五坊都看得見那頭火光沖天。滾滾燃煙起必連南城也瞧見了!
溫思賢急火火的備衣上值,才走到景風門就碰到了大隊趕來帶著水具的羽林衛?這是聖人派了護衛來給內兄家救火了麼?可那火怎麼會一下子燒得那麼厲害?趙國公府又不是偏狹小地,救援不及。家裡養著那麼多奴僕,就算打翻盞小燈也能立馬滅了,怎麼會讓火勢漫延成那般?
宮道上處處皆是交頭接耳之輩,溫思賢心裡知道這事來歷不對,可面上卻半點不敢露,只急急籤表後進宮服侍。立政殿內太宗早已經起身,面色漆黑正在殿中踱步,見起居郎進來,想從安邑坊到皇城的必備路徑,便問火勢如何?起居郎面色有些蒼白,話語倒還鎮定:“火勢太兇了,有些不近常理。”
太宗挑眉,溫思賢頓頓便繼續說了:“崇仁坊水龍隊中不中用是小事,太尉府上多少僕奴,為何連個火勢也安穩不住。微臣猜測,這中間怕是有蹊蹺。”見太宗還在等話,便壯著膽子說了:“水龍不濟,便只有可能是內有火油了。”開玩笑,太尉家出火,哪家不盡力幫忙?可時到這會子,火勢卻並點不見小,只能說明是水救不及。而水撲不了便是油火了。好好家裡怎麼會被潑了桐油?是人就能猜到,是人災。
太宗肅顏看了半天起居郎後,冰冰問之:“起居郎如何這般肯定?”
溫思賢垂頭自嘲,有些淡漠的回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