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倒象是程家受了委屈一般?寶襲撇嘴:“好心也會辦壞事。更何況誰知道是何樣好心?”
呼的一下,程處弼眼中幾乎噴出火來:“汝倒說來,阿爺二哥有何樣好心?”
寶襲訝之:“汝家之事,吾怎知道?”
“那你何必那般說話?”陰不陰陽不陽的,真是討厭透了。
第72章 一線間
一時火起,又添嘴快。話才出口,程處弼便後悔了。悄眼去看溫二孃,薄紗後似乎並無怒容。仔細再看時,溫二孃卻似楞了會神似的轉過頭來。看看眼前虎目英氣的少年,寶襲幾乎想蹲在地上劃圈圈,只可惜穿著裙袍甚不方便。
“是吾又急了,溫娘子勿怪。”大約是爭鋒相對次數多了,和這個二嫂口中的潑猴鬥嘴,程處弼倒是無謂的。可她一靜下來,程處弼就覺得渾身不對勁。尤其這會子似在想心事的模樣,更覺彆扭。歪臉看看巷口,公主府青車擋著,再回頭看這邊,似也無甚人影。便壓低聲量問:“汝與洪道,怎麼回事?”
寶襲原本正在悵然程二和清河的這碼子破事,不想這個呆頭鵝居然又問怪話。擰眉,好生無力:“程三郎,吾是小姑,與汝說這些好伐?”
啊?程處弼聽懂半句,沒聽懂後面那個字。寶襲捂額,看看天色:“時候不早,吾該告辭了。”不然關了坊門可就回不去了。
“那這事……”程處弼實在是想找溫二孃幫幫忙,可想起上次在此處她自己削得灰頭土臉的舊事,又覺得甚說不出口來。寶襲是真的敗給這位了,用了最最語重心長的語氣,沉痛勸慰:“程家三郎,汝也長大了,如今也是入值為官了。成天計較著風月著實不成體統。象三郎這般年紀,不是正該想著如何振興門楣,建功立業,封妻廕子才是?再不濟,有空多看兩本書亦是好的,需知學海無涯,千萬不敢動不動就回頭是岸……”
前頭幾句程處弼還悶著性子忍著性子聽,可後面這溫二孃卻是越說越不象話起來了。尤其那句汝也長大了?聽得程處弼嘴角直抽,強壓著怒火,呲牙反問:“汝才多大?”
這下換寶襲卡掉,低頭看看自己模樣,又比了比身前兩步外少年。一股說不出的滋味漾在心頭!
程處弼倒不是個愛和女人追鬧到死的,見溫二孃不說話了,便算是掰回顏面了。可瞧瞧北邊高牆,又是失落。瞅向溫二孃的眼裡不免帶了些渴求之意。那副模樣真讓寶襲想撞牆,一句話也和他說不出來,重重嘆著氣,一路嘆走了。
歸到家中時,阿兄已經下值歸家,正在佐然院裡陪姑母說話。
見寶襲進來那副臉色,眼珠一轉便是明白了:“程三又找二孃說話了?”
寶襲捂臉搖頭,溫思賢與溫湘娘盡楞,才要問出了何事,就見二孃把手放了下來,咬牙切齒:“吾就從來沒見過那等呆瓜!”
一下子溫大與姑母皆笑出來了!寶襲更加窩火,衝到阿兄邊跪坐下,扯著溫大衣角怒道:“上回如何說他的阿兄也瞧見了,還是不依不饒。下回吾要忍不住拿大棒打了他,阿兄可千萬不要生氣。”
拿大棒打程三?
不用大郎說話,溫湘娘就先說了:“憑汝?一百個捆起來,也不是程三對手。”
寶襲先楞住,而後更加苦悶,使勁扯阿兄衣角:“吾不活了!”
溫思賢以掌掩口,低聲問過:“二孃可是想說姑母亦呆?”寶襲悲憤的連連點頭,溫思賢確之後本想忍住的,可看二孃那副樣子實在忍不住大笑。
那兄妹兩個賊眉鼠眼模樣在私下打量什麼,溫湘娘哪會猜不到?不待理會罷了,晚食後放那兩個去開棋課,自己則照著棋譜擺局。涵娘坐在一邊陪伴,見娘子這般,又氣又笑又有些可憐:“娘子棋術不比大郎好?郎君忙成那樣,娘子何不替大郎分解一二?”
溫湘娘瞟了涵娘一眼,看著棋面冷冰冰:“下棋很累嗎?吾看大郎每次下完倒歡愉。”有說有笑,活象逗完貓一樣。說罷,惱火又上:“那兩個猴兒當吾什麼了?難道吾還真當二孃要打程三不成?”看把那兩個猴兒給笑的。前言不搭後語的,涵娘大概能體會娘子現在心情了,低頭不語。溫湘娘則是越想越氣:“呆些怎樣了?小皮姑子,再過些年就知道男人呆些沒什麼不好!”
“是是!碰上個咱家大郎這樣的,稍不留神便被算計死了。”這句話總算是把娘子給氣笑出來了。原本溫湘娘心中也有些納罕,為何不見裴三娘這些日子再多來走動,話裡話外透著拉線之意。雖說一時清靜,可心裡陰團卻更大。實在忍不住便趁著食坊改素齋之事,去永興縣公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