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不可少的。
胡菲菲對這種形式主義的客套厭惡之極。又不是背不動,簡簡單單一個雙肩包而已。前世的時候她揹著一把大吉他,手裡還拿著一個行李包的時候,媽媽在哪裡?只不過,這次去上海的決定,不是程遠芝做出的。因此她就處處在意起來。
“算了吧,又不是沒背過。這點東西,我還背的動。”胡菲菲說道。程遠芝卻拽著揹包帶不肯放手。兩下一拉扯,胡菲菲心知不好,趕緊鬆手,卻已經來不及了。只聽得撕拉一聲,雙肩包斷了一條揹帶。
母女兩人都有些發愣。胡菲菲的雙肩包,是程遠芝從地攤上買回的便宜貨。兩人都是不講究牌子的人,卻想不到,雙肩包的質量這麼差。
“我去車站裡借個針線包,我來縫。”程遠芝說道。
胡菲菲一把搶過揹包,說道:“火車馬上就要到站了,哪裡來得及。”匆匆將揹包帶打了個死結,勉強湊合著。兩人一起下了地道。程遠芝腿腳比較慢,胡菲菲刻意遷就,還好這段地道比較短,終於在火車到來前到了無座車的上車地點。
火車在咣噹咣噹的節奏聲中駛入了車站,慢慢停了下來。程遠芝還要拉著胡菲菲擠火車,胡菲菲哪裡肯再讓她搗亂,甩開她的手擠入人群,三下五除二就來到了火車入口處。
在前世的時候胡菲菲經常擠火車,火車之擁擠難擠和一線城市的地鐵又有所不同。擠地鐵的難度在於人太多,而火車的擁擠和旅人攜帶的行李數量又有很大關係。胡菲菲只打了一個雙肩包,歪歪斜斜半挎在肩上,再加上個頭較小,腿腳靈活,很快就成功擠上了火車,留程遠芝在火車下默默觀望。
車廂中座位都已經坐滿了,不過走道里人卻不多。胡菲菲卻知道,等淯陽市的幾百個人擠上火車後,走道就會被徹底堵塞。因此趁著走道暢通的時候,迅速奔向列車長在的車廂補臥鋪票。鐵老大就是這麼奇怪,明明臥鋪票還有剩餘,卻不能複用,要人擠上火車來補。前世的時候她坐過K282多次,對這件事情再清楚不過了。
補票也是要排隊的。先買列車乘務員幾本雜誌,央求他給個補票的號,然後,圍站在列車長辦公檯附近區域裡,等待召喚。好容易補到票,拖著疲憊的身子趕到臥鋪車廂,就如同剛剛打完一場戰鬥一樣脫力。
火車晃晃蕩蕩的在鐵軌上行駛,胡菲菲坐在臥鋪車走道旁的座位上,臉貼著玻璃窗向外看。此時正值隆冬,鐵軌旁大片大片的是裸露的黃土地,土壟之間的梧桐樹也光禿禿的,在風中顫抖著幾片寒酸的葉子。
這個世界畢竟是分階級的。最下層的民工買無座票,挑著扁擔行李,把硬座車廂擠的滿滿的;經濟稍微好一點的人雖然在車站買不到臥鋪票,卻懂得擠上車來買;有錢有勢的託關係,從市長、火車站站長那裡批條子,在火車站就能拿到臥鋪票,然後,衣冠楚楚、好整以暇的站在空蕩蕩的臥鋪候車區等車;生活奢侈點的習慣買飛機票,儘管淯陽只有一個小機場,他們還是寧可先飛到鄭州去轉機,也要享受民航的優質服務;再有錢有勢些的可以包飛機,或者有特快專列……階級涇渭分明,從擠火車這件事情上就看出來了。
胡菲菲心中百感交集,又想起車站裡媽媽程遠芝匆匆趕來的流淚模樣,嘆息愛和溝通理解竟是如此艱難,她竟不能理解她為了跳出階級的標新立異、孤注一擲,這樣想著想著,居然流下淚來。
“從淯陽市上車的旅客,開始換票了。”旁邊有溫和的聲音將胡菲菲從發呆拖回了現實。原來是列車員來換臥鋪票了。
這班列車是上海鐵路局擔當的,因此列車員多是帶著上海口音的普通話。這個列車員心地甚好,換票時候大概是看到了胡菲菲的淚痕,憑空揣測了一下,公事公辦換好票之後彎腰對她說道:“小姑娘,麵包總會有的,愛情也總會有的。”說罷不等胡菲菲反應,就離開了。留下胡菲菲哭笑不得。
剎那煙花 第五十九章 上海,我來了
第五十九章 上海,我來了
胡菲菲補到的臥鋪是中鋪。
硬臥分為上中下三個鋪位,上鋪空間狹小,不易伸展,又太高,爬上爬下很不方便;下鋪太多喧囂,人來人往,偶爾還要發揚風格讓給老弱病殘,也不安生。因此胡菲菲一向最喜歡的,就是中鋪。
火車在焦柳線上,自南向北,轟轟前行,在洛陽龍門附近轉隴海線,到達鄭州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六點多鐘了。
列車中列車員推著餐車來來回回往返三趟了。胡菲菲扯開了桶裝泡麵的塑膠包裝袋,撕開調料包,泡上熱水,頓時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