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叫我伯母!”溫莎莉冷冷的口吻,透著不滿。
靳御微微挑眉,唇角淺漾起一抹弧度,改口應了一句:“任夫人!”
溫莎莉抿唇,薄唇氣的直顫:“婉婉去國外那麼多年,好不容易回來了,且不說她應該先回燕庭看望長輩,就連回國的日期都瞞著我們!婉婉不是那麼不懂事的孩子,現在我是明白了,都是因為你!”
“任夫人,貌似她回不回燕庭,這件事情……與我沒什麼關係吧!”
溫莎莉徹底怒了,若不是雙手扶著欄杆,怕是一早就倒了下去。
“靳御!”溫莎莉厲聲一喝,“這麼多年,你一直耗著婉婉,也就是婉婉心善,任你欺!任你騙!論家世,論學識,論樣貌,婉婉可都是萬里挑一的好姑娘,若不是因為你,以婉婉這個年紀,怕是孩子都已經滿地跑了!”
溫莎莉怒火中燒,話音難免走大。
靳御擔心她這麼吵下去,會吵醒正在客廳裡睡覺的慕柒柒,不禁眉心一擰,錯開了她怒目渾圓的目光,側頭向客廳內看去。
還好,想必是小丫頭正睡得深沉,並沒有被吵醒。
溫莎莉見靳御躲避了她的對視,以為他心虛,更是趁勢逼近:“我這次回金陵,一是要帶婉婉回去!二!就是要告訴你!如果你不能兌現你的承諾,就不要再耗著婉婉!”
靳御聽得糊塗,承諾?他什麼時候給過任薇婉承諾?索性不理,他轉身走到了洗衣機旁,繼續晾曬衣服。
他開啟了洗衣袋,從中取出了一件女生的Bra,粉紅色的,俏皮的少女款。
溫莎莉見靳御手中拿著女人的內衣,心裡不禁一怔,雖然款式跳脫了一些,不像是任薇婉鍾愛的款式,可這身內衣,怎麼說也應該是任薇婉的。
只是……
以靳御這樣的家世背景,家裡大多都有傭人,家務這樣的小事,大可不必親力親為。
然而他不僅做了,竟然連女兒的內衣都親手包辦了,這怕是大多數的男人都做不到的事情。
這般想來……他對自己的女兒還算是疼愛。
溫莎莉輕咳了兩聲,收了脾氣,居高臨下的口吻問:“你這次從巴黎回來,有什麼打算嗎?”
“打算……準備結婚!”靳御淡淡的一句。
溫莎莉驚訝到不行,結婚?這麼大的事情,自己的女兒竟然都沒有告訴家裡人?女大不中留的道理她也知道,可是兩個人這般倉促的準備婚事……
莫非……是奉子成婚?
“結婚?什麼時候結婚?”溫莎莉繼續問,聲音有了一絲顫抖。
“這個月二十七號!”
二十七號?那不就是不久之後的事情?難道真的被她猜準了?這兩個人真的是奉子成婚?
溫莎莉抬手掩著心口,一時間難以接受這樣突然而至的訊息,胸口劇烈的喘息。
盼了這麼多年,女兒的婚事終於有了結果,該是驚喜,可眼下她只覺得心口莫名的堵塞,與其說是驚喜,倒不如說是驚嚇!
“二十七號?結婚這麼大的事情,你們總要讓雙方父母見面商量一下!你們這樣私下做決定?還有沒有把我們長輩放在眼裡?”
靳御從洗衣袋內拈出了一件粉色的底褲勾到身前的晾衣架上,輕描淡寫的說:“主要是雙方父母離得太遠,見面不方便!”
“遠?能有多遠?”
溫莎莉心頭開始絞痛,燕庭離金陵不過三個半小時的航程,他這麼說分明就是沒有把任家的長輩當成一回事。
靳御晾曬完衣服,這才側眸看向了一旁的溫莎莉,凜然一句:“天人永隔。”
“你這是在詛咒我們死?”溫莎莉單手扶著欄杆,身子陡然顫著,“靳御!枉你還是名門之後,竟然能說出這麼喪盡天良的話!你這麼不把我們放在眼裡,你當任家是好欺負的嗎?”
爭執聲越來越高。
說話間,慕柒柒雙手揉著眼睛,從客廳內搖搖晃晃的走了出來。
小丫頭穿著一身粉色的吊帶睡裙,頭上綁著一根白色的兔耳朵髮帶,一身倦意,懶懶的,萌到不行,遠遠看著,活脫脫就像是一個洋娃娃。
“老公!好吵啊!你和誰在吵架?”慕柒柒問著,口齒含糊,有些大舌頭。
靳御聽著,眉心一擰,睡覺怎麼能睡成這樣一副德行,這分明是喝酒了。
果然,當慕柒柒走近,砸到他懷裡的時候,鼻息中都是醺醺然的酒氣。
另一邊,溫莎莉豎起了耳朵,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