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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

不已,更有甚者飲下三杯便提筆做成一首小詞,眾人圍上來讀過後,亦有稱讚的,亦有不服氣奮筆疾書的,場面極是熱鬧。

酒過三巡,慶壽公主才款款而來。

“喲,還有人撫琴呢?我可是攪了你們的雅興?”

在場之人忙紛紛起身行禮。

“管這些虛禮作甚麼。”慶壽公主就近略扶了扶一人,“你們儘管玩兒,我是跟不上你們這些年輕人了,在旁看看就是。”

“長公主哪兒的話,您說我們年輕,您不是也年輕麼?往我們中間一站,哪兒看得出年紀來呀。”不知哪家的女孩兒起了這個頭,底下人連聲應和。

“長公主青春永駐,和郡主一塊兒,不像母女倒像是姐妹了。”

“是啊……”

明霜偷眼打量她,慶壽公主雖已近四十,然而容光煥發,顏色不減當年,想必再往前倒退二十年,她必然是個極美之人。

慶壽公主唇邊蘊笑,不見得十分高興,但心情應該是不錯的。丫頭們搬來椅子讓她坐下,等她示意了,眾人方陸續落座。

“孃親。”宜春郡主抱著她胳膊撒嬌,“您怎麼來了,您看您在這兒,大家都不敢玩了。”

“我倒是來錯了。”慶壽公主回頭在她髮髻上揉了揉,滿眼寵溺,湊到耳畔輕聲道,“這不是為了給你相個好夫婿麼?”

宜春郡主登時紅了臉,窘迫地跺了兩下腳,跑到明霜身後躲著去了。

這場賞梅宴的目的,眾人心知肚明,眼見長公主有這個意思,便愈發賣力的表現起來,吟詩作賦,琴棋書畫,各顯其能。

不過大半天了,也看不出宜春郡主是作何打算的,她從頭到尾似乎也沒對誰多看一眼,和慶壽公主說完了話,就拉著幾個小姐妹下棋。

不知是不是有意針對明繡,竟連著同她下了三四局,明繡本就棋藝不精,輸得毫無懸念。

“哎呀,真是不湊巧,三小姐又輸了。”宜春郡主,拈著子往棋盤上一落,笑吟吟的,“不用老讓著妹妹呀。”

明繡滿腹怨氣,又不好發作,只得強笑道:“郡主哪裡的話,是我學藝不精,讓郡主看笑話了。”

“誒——”見她要走,宜春郡主一手摁住,“咱們說好的,輸三局的人要去園子裡摘一株梅花,你可不能耍賴哦。”

什麼時候說好的,她怎麼不知道?!

明繡咬著牙笑道:“這……這外面大冷天兒的,枝頭上全是雪花,而且我力氣小,萬一折不斷呢?”

知道郡主戲弄她,忙有人幫腔:“三姑娘此言差矣,唐時張謂便有一句詩‘一樹寒梅白玉條’這梅花兒就是要帶點雪才好看啊。”

“可是……”

她剛想推辭,慶壽公主卻緩緩點頭:“不錯,我也正想折一枝插在瓶裡觀賞,既然如此就有勞明小姐了。”

長公主發了話,她要回絕也不能了,明繡委屈得要哭出來。這樣一個英雄救美且能獨處的好機會,自然不可輕易放過。那司直裡便有一人上前道:“天寒地凍的,姑娘手指嬌貴,不如讓在下陪你去吧?”

明繡有氣沒處發,扭頭就瞪他:“不用了,公子還是繼續作您的詩吧,這是我們姑娘家的事,不勞您費心。”她指著在邊兒喝茶的明霜,“你隨我去!”

她手上一頓,半是無奈半是好笑,“我?我可沒輸棋啊。”

明繡跺了跺腳:“你是我姐姐,你不陪我去,那誰還能陪我去?”

杏遙為難地看著她:“三小姐,小姐腿不好,受不得寒……”

“方才逛園子的時候怎麼沒見她說不好?這會兒要陪我出去了,就不好了?”明繡努努嘴,哼了一聲,“我不管,你就得陪我去!”

一時間,四周都靜了下來。以明繡這性子,哪兒肯輕易善罷甘休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明霜也不好再推拒,嘆了口氣把茶碗放下,“好吧,我跟你走一趟便是了。”

明繡抽了抽鼻子,嗯了聲,把斗篷一披,徑直往外走。

“小姐,您把湯婆子抱著,多少暖和點。”杏遙把帶子給她仔細繫好,遮得嚴嚴實實的,“這毯子蓋住腳,別凍著了。若是腿不舒服,您一定要早告訴我啊。”

“知道了,走吧。”

將出門時,不經意和窗邊那人視線相撞,他神色間帶了幾分關切,明霜衝他莞爾笑笑,垂頭將兜帽帶上。

出了花廳,外面北風凜冽,風中帶著淡淡的梅花香。

慶壽公主歪在太師椅上,慢條斯理地飲了口茶,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