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菲怔怔地看了她半天,想好的話都被堵在了喉嚨裡。
她的眼淚忍了又忍,終於掉了下來,“言言,我跟你說對不起。現在卓少聽你的,你在他面前求求情,讓他饒了我這一次行嗎?”
董言言啞然失笑:“讓我替你求情?我怎麼替你求情?為了一箇中傷我的女人跟他求情,是想讓他覺得他在自作多情,還是想讓他覺得我不識好歹?你得罪不起的人,我同樣得罪不起。”
她可以容忍別人對她無心的冒犯,卻不能容忍對她惡意的毀謗,如果做了什麼錯事都可以原諒,只能讓小人更加的有恃無恐,也會讓更多的人有樣學樣。
她轉身要走,沒想到顧菲扯著她的手撲通一聲給她跪下了,她猝不及防地被帶了一個踉蹌。
“言言,求求你,求求你原諒我,我知道錯了。”顧菲抓著她的手,哭得聲淚俱下的。
董言言還是第一次在現實裡遇到這樣的場面,她有些無措地皺起了每天,輕聲說道,“你給我起來!這是在學校好吧!你不要臉我還要呢!”
“你不原諒我,我就不起來!”顧菲嗚咽著說道,“你如果不幫我,我會很慘的,我就再也翻不了身了!”
董言言微微一愣,皺著眉頭問她,“會有多慘?有生命危險嗎?有人身危險嗎?”
這事兒她還真得問清楚了:那幫二代的心思不好揣測,萬一真玩兒過火了,把這姑娘毀了,她心裡還是會過意不去的。再說,這事兒在學校都傳開了,萬一她因此有個一差二錯,自己的名聲就徹底的完蛋了,吐沫星子也是要淹死人的。
“可是我會因此一無所有,他這次生了很大的氣,如果他不原諒我,別人也不敢要我了,我以後在這裡就無法立足了。”顧菲輕聲說道。
董言言低頭看著她,徹底無語了:感情兒她哭得這麼悲催,是因為以後批發零售都沒人要了,太毀三觀了!
“傻姑娘,你以為他們在你面前把你誇得跟仙女兒似的,在心裡就真的把你當仙女兒呢?他們那個圈子就那麼大,你的作風如何誰都心知肚明,別看人家在你面前甜言蜜語說得好聽,在人後也不過把你當成一隻明碼標價的雞,這次也不過是玩兒膩了你找個藉口把你甩了而已,你混了這麼多年,連什麼叫逢場作戲都不知道?我這次才叫冤枉,你知道我費了多少財力和心力才勉強得到和他平等對話的權利?我也要看他的臉色好吧!所以這次是你差點兒把我害慘了。”董言言不耐煩地說道,“我以前覺得,你應該是一個聰明又懂得進退的女人,怎麼現在還搞不清楚狀況?現在趁著年輕趕緊上岸也是一件好事,否則再過幾年,要重新開始,更難。”
她不想把話說得這麼惡毒的,可是不說得直白一點兒她也搞不清楚狀況啊。
下課的鈴聲響了,同學們陸陸續續地走出了教室,她也趕緊甩開了顧菲的手,回到教室裡去收拾東西,有同學在竊竊私語,董言言看著窗外星星點點的燈光和倒影在窗戶上的影像,彷彿置身於一場模糊的幻境。
在這個笑貧不笑娼的年代,顧菲是這個學校的女神,每天有名車接送,出入高檔酒店會館,她那些男朋友隨便給她買一個包的錢都夠別人一年的生活費了,她的生活,她交往的物件,都是別人可望而不可及的。
人對於自己達不到的生活,總是有種嚮往和崇拜的心理的,而女神一旦被打回原形,對她來說,也許真的是一場災難。
她沉沉地嘆了口氣。
宋明誠說的對,當你用純真的眼光看待這個社會的時候,這個社會就是純真的。
看得太透徹,想得太透徹,會失去很多原本看起來很美的東西和感受。
表面的浮華和光鮮看起來多麼的賞心悅目,那些隱藏在深處的骯髒的東西自己知道了也就算了,非要都掏出來給人看,只會讓人倒盡胃口。
閒暇的時候,董言言就到琴房去練鋼琴,舞會那天冷文卓將是主角,自己不能讓他失了面子。
琴房裡的人不多,董言言在老師的指導下一遍又一遍地反覆練習,突然教室的門開了,姜海捧著一大捧鮮花跑了進來,打破了教室裡沉靜的氣氛。
“言言,原來你在這裡!”他把手裡的花放到她的鋼琴旁邊,笑得一臉燦爛的。
大學裡的老師跟高中的就是不一樣,鋼琴老師已經跟這個天天來琴房纏著董言言的陽光大男孩熟悉了,居然找了個藉口迴避了。
董言言有些無語:最近姜海追她追得很緊,他這種家境優渥的孩子,都已經習慣了想要什麼就必須要達成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