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一點給姐姐。雙英懂事也早,對此全不計較,那時候爸媽比較忙,劍人小時候全靠他照顧呢。
雙英看著發呆的弟弟,心裡也不好受。若在平時她早去抓他癢了,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感覺燙燙的,她問:“是不是發熱啊?是不是頭痛啊?是不是”
張劍人不答,兩眼空洞地不知道落到哪個物體上,而且怎麼拍他也不動,唯一能夠讓他動的就是你把手拿開,他才猛然醒悟,拼命抓住你的手不讓你走。雙英沒辦法,又在床頭坐了一會兒,聽到外面好像來了一家親戚,她很想出去看看,但又走不開。
這時那人自動走了過來,原來是舅舅。雙英下床答禮,這個五十多歲的舅舅是李香姑的大哥李雲,今天早上去趕集恰好路過妹夫家門,特意來看看。李雲誇了她幾句就來看看這個不幸的外甥怎麼樣了。張淵書又把情況向大舅子彙報一下,李雲翻了翻劍人的眼皮,又量了量他額頭體溫,說:“沒什麼,受到了驚嚇,嚇跑了兩個魂,還有點發燒,先帶著他到醫院看看吧。”
“有沒有事啊,我看他怎麼有點呆啊?”張淵書湊過來問。“魂少了倆能不呆嗎?嗯,人有三魂六魄,少了哪一個都不行,它就是人的精神,精神沒有了自然就發呆了。”
“啊,那咋辦啊?”
“把他的魂魄找回來就行了。”
“魂魄什麼也不是,看不到摸不著的,怎麼找啊?”
“我會找到的,這是包在哥身上了。”
“想不到俺哥還有這本事,若是早找你就好了。”
“呵呵,這也沒什麼,以前跟個賣藝的學類,算不上什麼本事。那個妹子啊,你領著俺外甥去醫院看看,我跟淵書去一趟出事的地方。”
張劍人再一次坐上了永久車,這一次去的是醫院,另所有孩子都害怕的地方。去醫院的路十分難走,好像人臉上生了麻子,大坑小坑撒了一地。這下可苦了張劍人,本來就感到頭暈沉沉的,經這一顛,差點把屁股硌兩半,又有好幾次險些跌下車去。一路上,張劍人心事重重,滿腦子想的都是打針不會太疼吧之類的。
李香姑沒讓他煎熬太久,忽然一個急停,說:“到了。”
中年男醫生笑眯眯地遞過來一個體溫計,張劍人一個激靈,頭腦馬上清醒,頓時覺得自己健康無比,馬上宣佈自己沒病。葉香姑聽而不聞,把體溫計塞到他的腋下。然後去和那中年男醫生聊得不亦樂乎,總算還沒有忘記兒子的存在,取了體溫計交給了那醫生。
醫生“哇”了一聲,又甩了甩體溫計湊到門口去看。張劍人聽到醫生這個簡潔的嘆詞,嚇得也差點跟著哇了出來。他有不祥的預感,八成要挨針了,大氣也不敢出一口,靜靜地等待醫生的宣判結果。那醫生果然不負他望,清了清嗓子,說:“嗯,啊,41。5度,高燒啊。大妹子,給他打吊針吧,效果好見效快。”
張劍人極度驚訝,嘴巴張得恨不得能塞下倆雞蛋,他早已猜到要遭,沒想到竟然遭到那種地步。他屈指一數,從小到現在連小針也沒打過幾次,竟然讓他打吊針。張劍人不願打破這個記錄,誓死不從。
葉香姑拗他不過,只好把醫生上策棄之不用取中策。那醫生馬上變回冷淡的死人臉,默不作聲地取針拿藥。用小鐵匙敲碎瓶口,吸了三瓶藥液。張劍人感覺到屁股一涼,知道這是在擦酒精,下一步就要打針了。他忍不住回頭看一眼,看見那醫生繃緊了臉,正在努力地趕出針管中的水泡。他想等會兒打針一定很疼,阻礙了那個死醫生賺錢,想必他一定懷恨在心,趁機報復。張劍人作了這麼精彩的分析,他沒有理由不這麼做,針扎到了屁股上,果然很疼,他大叫起來,趴在長椅上開始大聲罵娘。
醫生對此視為家常便飯,不喜不怒,不緊不慢地取出兩天的藥,然後均等地一包一包的包好,給了李香姑,還耐心地囑咐不要吃辣的,不要吃涼的張劍人屁股上紮了針,疼得厲害,又被那生了麻子的地折磨了一路,到家時差點散架。
看到爸爸和舅舅站在院子裡說話,而舅舅的手裡還提著個麻袋,他感到十分好奇,問:“舅舅啊,你拿這個袋子是幹什麼的?”李雲見他神志變得如此清醒,反而不好意思開口了,本想說這裡面裝的是你的魂,又感覺到這句話太過於白痴。他吞吞吐吐起來:“這個那個你不是去了大坑了嗎被嚇到了”
張劍人一聽到大坑,馬上被打回原形,變得臉色慘白全身亂顫,抓住媽媽的手不放。李雲乍像老年得志,轉身變得意氣風發神采飛揚,謄出右手摸了摸寸長的鬍鬚,好像是佛祖初見金蓮含笑頓悟一般。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