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沿你醒一醒,醒一醒呀宮沿!”我搖晃著他的身體,可他卻怎麼也醒不過來。
“你幹嘛要救我?我允許你救我了嗎?”我不相信我的宮沿會因幾分瘴毒而倒下,不相信我的宮沿會比我先倒下,“我不躲,是因為它傷不了我,你是宮沿,你怎麼就沒看出來這一點呢?怎麼就沒看出來我不是人類呢?怎麼傻傻地就幫我擋了那一瘴呢?你快醒過來,你要醒過來!”
“花遊谷!對,花遊谷。他是神醫,他可救你!”我背起一身白衣的心上人,他到底聽不聽得見我說的話?
我揹著他,卻感受不到他的重量,感覺不到他的氣息,這令我很著急。這樣的我,甚至連他有沒有活著都難以辨別,我討厭這樣的自己。
一路上,我試圖用說話牽回他一點點意識,至少這樣,我就能知道他還活著。
“宮沿,你一定沒聽過我這樣叫你。只有在你聽不見的時候,我才敢這樣叫你。”
“宮沿,作為師弟的十九總是叫我阿容,你說他是不是很過分?但我希望你可以叫我阿容。”
“宮沿,你相不相信我們在十二年前就見過?記不記得十八個強盜打劫茶鋪的事情?”
“宮沿……”我嗚咽著,再找不出話題驗證他的生死。我們之間的故事太少,除了我喜歡你,再沒有其他。
回到客棧的第一件事,就是讓小惠告訴我宮沿還有沒有心跳與氣息。我決定再次前往長宣王府,捆也要將花遊谷捆回來。
有了前車之鑑,長宣王府警惕許多,硃紅大門外左右兩側各站著兩個持槍守衛,我就此打消正大光明進王府的念頭,意識到番強才是良策。
我揮鞭繞上府內的大樹,腳尖輕點於地,借樹拉長鞭之力飛過圍牆,卻沒想到降落在了水池之中。在被迫喝下兩口池水之後,我鳧動幾下,順利將頭探出水面,一抹臉上水珠,也不知這一身溼漉何時才能乾透。
“王府何時加了一條沐浴還送女人的好待遇?”戲謔聲響在旁側,我一偏頭,就見赤裸著上身的花遊谷浸在水中悠哉悠哉地枕著手臂靠在池邊的石頭上。
我頓覺羞澀,一頭又栽進水裡,想著非禮勿視的真諦。
在水中閉目已久,一切風平浪靜,我便放心大膽地睜開了眼睛,花遊谷邪邪的笑意與那裸露的身體依舊闖進我的眸裡,他也潛到了水裡,且就在我眼前。
我立馬浮出水面,他也跟著浮出水面,我當即推了他一把,借力將自己退卻到老遠。一想到方才喝了花神醫的洗澡水,我就有剖腹淘水的衝動。
“花某的洗澡水,味道如何?”他擎著陰邪之笑,拋給我這樣一個問題。
我若如實相告,他定會惱羞成怒不肯替宮沿解毒,只能勉為其難地說:“甚好,甚好……”
“既然如此,姑娘也就不用過於客氣,不妨多喝一些。”花遊谷玩味十足,難道他真覺著自己的沐浴之水味道良好?
“不用了!”我急忙回絕,後又獻殷勤似的奉上手中錢囊,“容馝華此番前來,有事相求於神醫。勞煩神醫移駕,救治我重傷的……朋友。”
“哦?你的朋友受傷了?這傷難不難醫治?”他看一眼錢囊,又看一眼我。
“神醫醫術無雙,對你而言一定不難醫治!”
“既是不難醫治,我便不去了。”他旋身走回水池邊上,對宮沿的傷勢完全沒有了方才的興趣。
“很難醫治!”我立馬改口道,“就怕你花神醫醫治不了。”
他不信我所說,對著我如此真誠的目光,他淡然吐露兩個字:“撒謊。”
既然不能動之以情曉之以理,就只能採取非常手段。
我迅速爬上岸,捧過他放在石塊上的衣物,撿起一根枯枝朝他狠狠砸去。
枯枝沒能命中乃情理之中,我將衣物晃盪在他眼前,威脅道:“你是想讓芸芸眾生欣賞你的一絲不掛,還是跟我走?”
花遊谷無奈地笑笑,說:“把衣服放下,我跟你走。”
第十七章 妙花毒蠱
由於我全身溼漉,走在大街上必定引起異樣的眼光。花遊谷出於他自己的面子考慮,很有辦法地從王府婢女那要來一件乾淨的衣服,叫我換上。並且嚴重到我若不換,他便不救宮沿。
回到客棧時,客房已不見宮沿的身影。他一定是醒了過來,我就知道他不會輕易倒下!
花遊谷的注意力從一開始就沒放在他的病人上,如今病人消失不見,他也沒有在意。他只將手指在木桌邊沿輕輕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