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骨震盪了一下,隱隱起了痛意。我訥訥撫上太陽穴,有些摸不著頭腦。
宮月問我:“怎麼了?”
我的異常有那麼明顯麼?我納悶道:“這件事情,你怎麼看?”
他搖了搖頭:“怎樣都無所謂,他們要的不是真相,而是一個服罪的結果。長宜真人打從一開始便已混淆視聽,兇手既已認定,多說無益。”
“那萬一是樁冤假錯案呢?”
“那也只能一錯到底。沒有人有會替她說話,因為她是妖。”
“這不公平。”
“這個世界,從來沒有公平過。”
雪染終究是青冢的弟子,他雖面色平靜,但到底還是做不到冷眼旁觀。
“此事還需嚴查再議。”青冢突然開口,滿堂皆驚。
“此風不可長,掌門切勿姑息!”長宜真人道。
“凡事皆賴證據二字,徹查真相,難道不是你這蓬萊司刑的職責?”
長宜大喝:“此事再明白不過,還用查些什麼?”
青冢身中誅仙草,勉強開的口,早已耗盡心力,面上雖平靜依舊,也只是不想讓眾仙瞧出端倪而已。他已經開不了口了。
“此事牽扯了紫檀仙子,也算不得是蓬萊一門之事了,長宜仙尊既然不知道該查些什麼,不如就讓晚輩擔了這份辛勞?”宮月走到最前處,抱拳一禮,彬彬禮數做得十分周到。
在場都是高手,為了不暴露不人不鬼的身份,我還是賴在不起眼的後頭,拼命踮著腳尖看前方狀況。百里惠膽大,徑直跟著宮月走了。
長宜真人嗤之以鼻:“你是何人?”
宮家莊那三個弟子認出了宮月,從人群中擠出,個個面容驚訝,上下打量了宮月半響。一人向長宜真人解說:“仙尊見笑,這位是我們宮家莊的二公子,宮月。也是芒碭山水燕仙君的弟子。”
長宜真人冷笑一聲,怒袖一擺:“宮家莊向來能者多勞,且看你能查出些什麼來!”
青冢看了眼宮月,可能心脈已少許恢復,平和道:“此案交由你了,徹查期間,蓬萊弟子雪染,也一併交由你。”
宮月淺笑溫雅:“承掌門仙君信任。”
長宜目光分外冷厲,由此斷定他對宮月包攬重活的行為極度不滿。他冷哼出喉,拂袖大步離去。
一眾仙客見長宜離開,自是知道要看大戲,還得等上幾日,因此也紛紛散會回巢。
殿內人數零丁時,青冢款款起身。
“師父……”雪染向殿上磕頭道,“弟子不孝,讓師父失望。”
只見青冢面容不該,一聲長嘆,便朝後堂而去。
事情並沒有我們想象中那樣發展得順利,蓬萊婚宴成了一場鬧劇,昭夜沒有來,進入鎮妖海底更沒有指望。
三個宮家弟子尚留在原處,不時朝宮月走來,約好似的眉頭深鎖。一人道:“月師兄,沒想到會在這裡遇到你。”
“常晏,你一點都沒變。”
叫常晏的宮家弟子一臉誠懇道:“既然遇到了,月師兄跟我回商丘吧!”
宮月指了指被孤立的我:“我忙著呢。”
“可……實不相瞞,宮家莊現在群龍無首,各方族長根本壓不住大規模的蠢蠢欲動,還請月師兄跟我們回去主持大局!”
宮月淡然狀:“群龍無首?”
“宮上他自從去了芒碭山與書仙老人一商要事,不日回過一趟,卻又匆匆折返芒碭,此後再無音信,就像憑空消失了。”
“宮沿不在宮家莊?”
常晏認真嚴肅地搖了搖頭:“不在。”
另一個說:“這次出席蓬萊婚宴,也是弟子三個自作主張,私下計量了過來,本想求助蓬萊,總要知曉宮上的去處。”
我攙扶雪染的手緊了緊,心下加減運算了小會兒。上次商丘相見,早已三月有餘,他一個宮家掌門,不可能平白無故消失上百天的時間,可他的驅魔箭揚名天下,不可能是因為遇到危險。難道,他是故意躲起來?
能讓宮沿選擇躲藏的事情,我實在想不出來。
即便如此,宮月依舊不以為意:“常晏,若是八年前,也許我會跟你回去,但現下,我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第六十五章 十里花海
莫約過了兩日,雪染戴罪之身,被關押在戒律閣中,手腳皆被捆仙索牢牢束縛。誠然我是個不太容易動情的人,她悽慘的處境我雖覺著可憐,卻沒到潸然淚下的地步,這次又沒安好心到這裡套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