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秀兒的父母都沒了,在欒城還又其他親戚嗎?”
“嗯……老奴記起來了,她還有一個遠房表舅,住在離城不遠的孟莊鎮,不常走動,還是她父親去世時老爺遣人找了來,才知她有這一門子親戚。”
“噢……”
雲初聽了這話,沉吟片刻說道:
“錢嬤嬤,先派人去傳個信,這喪事總得有個家裡人張羅才好。”
“四奶奶說的也是,只是……要不要等等,問問太太的意思,畢竟……”
錢嬤嬤早發現了秀兒嘴角的黑血,心裡也打鼓,覺得這事兒奇巧,但在大府呆久了,早成了人精,心知這沒根沒據的事兒,是不能亂說的,否則怎麼死的都不知道,聽說前些日子,紅姑因為雲初落水的事兒說多了話,當晚就被暗暗處死了,只對外謊稱驅逐了出去。
翠兒曾說,她已將秀兒的死狀一五一十地描述給了大奶奶,但大奶奶只吩咐呂嬤嬤過來裝殮,顯然是不想生事,更不想替秀兒出頭,畢竟秀兒只是個身份卑微的小丫頭。
現在雲初自作主張地要人給秀兒的家人傳信,又不讓呂嬤嬤裝殮,萬一秀兒的家人來了,發現異樣,追究起來,不知會生出多少是非,連累多少人……
想到這兒,錢嬤嬤不覺暗暗埋怨雲初年輕,眼力潛,竟看不出這裡的事非,背後的道道,但當著一屋子的人也不好多說,尋思了半晌,這才遲疑地勸她等太太發話再處理。
至少有了太太的吩咐,鬧出多大的事兒,雲初也不會擔了干係去。
站在錢嬤嬤的立場,她也實在是為了雲初好,但云初畢竟是現代人,受的是平等教育,雖也知道這古代沒有人權,什麼君君臣臣,父父子子的尊卑觀念極強,但知道是一碼事,做又是另一碼事,她來到古代也不過十幾日,此時一聽國公府上上下下竟這樣輕賤一條生命,再壓不住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