甥身邊又多兩位宗師高人,也是有些驚疑。
王翡與果圓師傅行禮,又一一與其餘露面的僧眾問好。
從‘何肆’的記憶中看,這些修持之人倒是真貫行菩薩道,對‘何肆’也是恩同再造。
方丈果圓師傅雖是此地主人,卻是沒有寒暄太久,直接騰出一間坐禪的禪房,供眾人相聚商討,其中沒有圓桌,都是席地而坐,連蒲團都不夠,又從僧眾各自的寮房之中取了湊了湊,一行人這才在禪房落座。
‘何肆’介紹起兩邊。
老趙的真名叫做趙福霞,不足為外人道,曾經的化名趙權卻是如雷貫耳了。
齊濟不算客套地說久聞大名,老趙只是擺手,說都是虛名,差點就虛了半輩子了,如今也不是實實在在地更上層樓,只是一個楊氏鏢局的老僕人而已,陪著小姐來看姑爺。
這一番說辭,自然是看出了‘何肆’這邊各位都不簡單,給自家的傻丫頭掙面呢。
齊濟卻是有些失禮地雙眼盯著楊寶丹,他自然不會覺得一會兒不見,楊寶丹只是換了身衣裳,身上佩的那把劍條也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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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狐疑不多,也有些猜測,或許這位才是真的楊寶丹吧?
只是那假貨呢?
楊寶丹被齊濟看得有些不自在,聽水生剛剛的稱呼,這位應該就是他舅舅吧。
楊寶丹弱弱叫了聲“舅舅。”
初次見面,舅舅這是嫌棄自己長得不好看嗎?
那也沒用!
楊寶丹只是表面乖順,心裡卻想著朱水生喜歡自己就好,自己是嫁給他,又不是嫁給他舅舅。
又想難道他是嫌棄自己空手來的?
本來按照爺爺的叮囑,自己帶了不少錢,進了城是要買禮物的,可是她還沒機會進城啊,這就被朱水生拉來了。
而且自己緊趕慢趕騎了三天老趙,這會兒一定風塵僕僕的,也不知道面上的妝有沒有花?
都說女為悅己者容,她本來還想尋個首飾鋪給自己挽髻絞面,畫眉塗脂,捯飭一番的。
齊濟對她笑了笑,想著待會兒準備點什麼見面禮。
楊寶丹反應過來,哪有先叫舅舅的道理?
這還有水生的爹孃呢。
楊寶丹又是一一招呼。
一聲“伯伯”,一聲“嬸孃”,都是楊寶丹特地準備的符合北方的叫法。
何三水夫婦聞言愣了愣,這才分開半天,這丫頭怎麼還認生了?
之前小嘴甜著呢,一口一個爹孃。
看到未來公婆面色各異,楊寶丹心裡咯噔一下,這是怎麼了?
難道他們都不滿意自己嗎?
齊柔身邊那位就是水生的待年媳姐姐何花,她真是長得好漂亮啊。
嗯,大概比自己漂亮個小玉兒吧,畢竟她和水生才是青梅竹馬……
而自己只是插足之人,所以不被他們待見也是應該的吧。
一直大大咧咧的楊寶丹忽然覺得有些委屈,在意之人的態度,哪能真不在乎?
人多必然嘴雜,王翡沒有立刻拉著楊寶丹坐下,而是當著眾人的面說楊寶丹是第一次上門,叫眾人都別太嚴肅了,容易被誤會。
除了劉傳玉、項真、齊濟面色如常,其餘聞者皆驚,只覺得‘何肆’這是魔怔了?
第一次上門,這話倒也不算錯,但楊寶丹這都來了第三天了啊。
王翡開門見山,直言之前那個楊寶丹是假的,是一個覬覦自己體魄的謫仙人所化。
自己早早發現,只是為了不打草驚蛇,這才一直虛與委蛇,今日等眾人都離了家,這才撕破了臉,總算是有驚無險地擺脫了她。
王翡又是顧及身邊的楊寶丹不明就裡,所以體貼的多費了些口舌為其解惑。
王翡簡單概括一下自己現在經歷的困境,即便再簡單,也不是三言兩語。
楊寶丹這才明白‘何肆’正經歷什麼困厄,還有原來早在兩日之前,就有一位謫仙人假裝成自己的樣子,來到何家,來到‘何肆’身邊,想要近水樓臺。
好在‘何肆’不動聲色,這才沒有叫她得逞,王翡如是說,心裡卻是有些笑意盪漾,哪有什麼好在?
蘭芝和自己的確已經得手了,現在的‘何肆’都快死了,已經渾然忘我,只剩些許念頭,還在被自己慢慢蠶食。
那個上次耽誤了自己奪舍的宗海和尚,這回卻是沒有出來從中作梗,那時的何肆的還未“成熟”,不到摘果子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