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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鶯鶯扯開一匹紅紗:“最先要做的是帳子,不過銀紅色做帳子有些奇怪,還是秋香色和松綠色好。銀紅的可以用來釘窗紗,也可以用來做衣裳面子。”
趙蓉蓉點頭稱是,然後兩個女孩子就拿來剪刀針線,裁剪縫補飛針走線。做帳子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只要知道帳子的形制,然後就是幾大塊布料縫合而已。趙蓉蓉本就會,趙鶯鶯更不用提。
三下五除二,一天半的時候她們兩個愣是做出了六頂帳子,這下全家人都有新帳子用了。
王氏看了一邊心裡稱讚女兒女紅好,一邊嘴上還要道:“做什麼這麼破費,家裡那幾頂帳子裡還有兩頂能用。至少我和你爹用舊的就不打緊,不像你們女孩子是要好好打點屋子。”
女孩子最珍貴的時候就是沒嫁人之前在家裡做姑娘的時候,按照習俗,只要有能力的人家,女孩子都是要有一件閨房的。而且這個閨房還要儘可能地佈置好,一般來說一個家庭裡,除了老人家住的屋子,也就是女孩子的這間閨房最好。
趙鶯鶯聽了不以為然,她知道王氏這是心口不一,她雖然是做人孃親的人了,實際上性格卻和做姑娘的時候很相似——就算不說這個,一個女人家難道不喜歡好看的新東西?
“娘,你就受用著吧,那是我和我姐做女紅賺的錢買的料子。現在又是我和我姐親手縫製的,現在孝敬給您是咱們的孝心,也是您這些年沒白養活我們兩個了。”趙鶯鶯笑嘻嘻地道,又把一塊好肉夾到了王氏的碗裡。
“娘,做完了帳子還不算,我和大姐買的紗料可還有剩。到時候給家裡的窗子量一量尺寸,然後都給釘上窗紗——這件事兒要把大哥借我們,我和大姐可不敢爬高爬低的。”
往年住在趙家小院的時候趙鶯鶯家沒有釘過窗紗,都是窗戶紙對付過去,倒不是真的窮到那地步,幾塊窗紗也置不起。只不過在趙家小院的時候一舉一動都有人看著,大房二房沒用過窗紗,他們用上了,到時候又有人該說話了。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麼。
再加上當時東廂房狹小,住上趙鶯鶯家一大家子。緊巴巴的——人都是這樣的,住的地方越好越有心思打理。住的地方一差,也就沒什麼想法在那上面用心了。像趙鶯鶯家,也就是因為王氏是個利索人,保持著乾淨而已。至於說夏天到了想著換紗窗,真沒有那個心腸。
但是現在不同了,現在家裡住上了好房子,王氏聽到要釘窗紗也覺得理所當然。便道:“明日上午蒙哥兒不必去染坊幫忙做事了,就專門留給你們兩姐妹指使。”
趙蒙在旁邊做了一個鬼臉,似乎是在想趙鶯鶯趙蓉蓉兩個討好。不過他顯然做的不大好,姐妹兩個連看都不看他。只是和王氏商量家裡的窗紗是幾個窗子用一樣的,還是每人房間按照喜好來。
到了第二天,不用趙鶯鶯趙蓉蓉說,趙蒙就搭梯子爬上爬下,先用軟尺量了窗子的大小形制。然後等到趙鶯鶯姐妹兩個裁剪出窗子大小的紗布就去釘窗紗,低處的趙鶯鶯和趙蓉蓉就可以做了,高處則要趙蒙搭梯子上去釘。
等到做完了,再檢查釘的嚴密不嚴密——這可是要在夏天防蚊蟲的,如果有縫隙的話,一個夏日也不得安寧了。
王氏中午看窗紗也覺得不錯,想起姐妹兩個還打算用紗料做一些涼快夏裳。因此想到了別的,便道:“明日干脆出門一趟,把夏日用到驅蚊香,蚊蟲藥之類的都買了——還有涼蓆涼枕竹夫人。家裡原本用的現在可不夠了,而且大都破破舊舊,乾脆全買新的吧,舊的就留著備用。”
之前趙家的這些涼蓆涼枕等夏日用品也是都有的,不過以前趙鶯鶯和趙芹芹睡一張床的,這可就少了一張床的用品。何況當時孩子們睡的都是小床,配的也就是小涼蓆了。現在搬到新家床也變大了,原來的就算不是破破舊舊業不甚合用。
至於說涼枕、竹夫人之類的倒是不用發愁。涼枕原來人人都有,而且遠沒有涼蓆那麼容易用壞——王氏說的破破舊舊並不是客氣話,家裡最舊的涼蓆還是王氏和趙吉成親帶過來的陪嫁,十好幾年的東西,有些位置破了洞,怕伸出來的竹篾子刺到人,用布頭打了補丁。
不過這也沒有什麼好稀奇的,大多數的人家都有幾卷這樣的破涼蓆。而且破到不能再用了也不會丟棄,到時候可以用來晾菜乾之類,這可比直接鋪在地上乾淨多了。
竹夫人就更別提——所謂竹夫人就是類似於細長竹籠子之類的東西,可以在睡覺的時候抱在懷裡,因為是竹製品所有觸手微涼。在夏天裡,這是很重要的床上用品。而這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