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們又多想了,三十幾人圍了上來,手中都拿著奇形怪狀的武器,至少妙齡是這樣認為的。因為她認得某些人手中拿的是鐵棍,還有類似鐵鍬,甚至還有鏟子。各種各樣,只是還沒容他們出手,白狐便閃電一般從他們的縫隙間竄了出去,遠遠的還聽得一陣嬌笑。
眾人面面相覷,精壯漢子惱羞成怒,便惡狠狠的盯著妙齡,轉瞬又一聲淫笑,笑得眾漢子心花怒放,剛才的不快也煙消雲散。
妙齡再也忍不住了,半截筷子狠狠的往精壯漢子眼裡插去。她就算是出家人,也看得出來,除了那聲欠揍的淫笑外,這雙眼睛更令人討厭。
精壯漢子嚇了一跳,所幸他武功不弱,趕忙往後掠開,“你奶奶的傻叉,見鬼的出家人,出手忒的歹毒!”他著實嚇出一身冷汗,怒道:“要不是老子躲的快,這雙招子還不得廢了?兄弟們,甭客氣,將這小道士姑抓了,人人有份!”
眾漢子聞言都是大喜,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這小尼姑可是貌若天仙,要是人人有份,說不得都色向膽邊生。何況這種分享美貌尼姑的事兒,眾人都只感刺激非常,自不會拖沓,三十幾號人便摩拳擦掌起來。
妙齡氣得渾身發抖,一腔怒火徹底被激發了出來,手中緊拽著的兩截白玉筷子已然透出一層寒氣。
“嘖嘖,這所謂堂堂天道行的英雄好漢,果然是一幫上不得檯面的東西,”這時遠處一聲冷笑,一個清脆的聲音響起,“據說五月堂堂主遊斷魂一手斷魂掌名動天下,今日之見,原來不過是一群以多勝少偷雞摸狗的鼠輩而已。”
這精壯漢子正是天道行五月堂主遊斷魂,以一掌斷魂威震八方,與天道行八月堂主方摧心的一掌摧心齊名並駕。
“哪裡來的臭小子,膽敢胡言亂語?”遊斷魂氣得大怒,抬頭循聲望去,只見不遠的一株楓葉樹上,一個白衣少年坐在樹上,一雙長腿晃啊晃的。
此時夜色已逐漸將近,四下裡灰濛濛一片,這白衣少年也不知從哪裡冒出來的,坐在樹上宛如山風一樣自由,看起來極為詭異。
妙齡暗暗詫異,這荒山野嶺之地,眼看天色已晚,若是良家子弟,又豈會坐在這裡瞧著熱鬧?那這白衣少年又會是什麼人呢?該不會是什麼精怪變的吧?
若是以前,她還不至於想到精怪,但不久前親眼看到白狐化人,看來這世間事無絕對,原來還是有精怪一說,無非是偶爾不得罷了。
那白衣少年笑道:“怎地?做了見不得人的事還不由人說了?這一路下來,我跟著你們也有半個月了,若我沒有記錯,你們總共盜了四座大墓,可對?嘖嘖,這速度可是驚人,但質量卻是堪憂……”
白衣少年兀自喋喋不休,囉哩囉嗦,遊斷魂卻聽得心驚肉跳。原來天道行看似江湖一大幫派,明面上幹著正經行業,實際上就是一盜墓團伙。
由於盜墓行業是天怒人怨的執事,不管哪朝哪代,都為官府所禁制嚴打,作為盜墓者,確實是過不得明面的東西,難怪白衣少年直呼他們鼠輩。
這還且罷了,關鍵是對方居然跟了他們半個月之久,而作為名動江湖的遊斷魂來說,居然一無所知,一無所覺,那就實在太可怕了。
“假如這小子報官的話,我們怕是一個也跑不了?可這小子並沒有報官,而且還一路跟了半個月,他居心何在?”遊斷魂想著心頭就慎得慌,望著白衣少年咬了咬牙,低聲對手下人說:“這小子留不得,過去滅了他?”
白衣少年似乎早已明瞭他們的意圖,從樹上一躍而下,便落入草叢中消失在眾人的視線裡。
“媽的,那小子跑了。”有人氣惱的罵了一聲,“算他跑得快,不然非得將他大卸八塊。”
“那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啊?”白衣少年忽然鬼魅般出現在眾人面前,嬉笑道:“我為眾生苦,眾生為我誤。不好意思,嚇著你們了沒有?”
眾人面面相覷,都有些愣了,不知道白衣少年這是弄的哪一齣,不由都望向遊斷魂,遊斷魂也有些呆了。
妙齡也被這白衣少年的舉動弄得莫名其妙,正疑惑間,白衣少年忽然走到她面前,笑嘻嘻的說:“這小尼姑果然美貌。嘖嘖!”
他一聲“嘖嘖”,忽然拉了妙齡的手就跑:“此時不走更待何時?”
妙齡恍然明悟,這才知道這白衣少年是要救自己出去。就這一瞬間,她不覺又想起了五年前自己以四隻小船定生死的事,那時她是多麼幻想著像話本故事裡說的那樣,正緊要關頭,一位蓋世英雄從天而降,結果那天晚上來的並不是心中所渴慕的英雄,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