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很是溫和,言辭謙遜,身姿又挺拔修長,任誰初見都會有“謙謙君子,溫潤如玉”之感。
車隊成員們紛紛投來感激的目光,負責護衛的忍者小隊隊長甚至親自過來道謝——出發前他還堅信商人都是狡詐之徒,但才過了三天就變成了重院光宗的崇拜者。
這支運輸車隊隸屬於和夫的櫻花財團,負責人為重院光宗,昨天剛剛途徑木葉。由於攜帶的貨物過於昂貴,他們甚至在四戰已經開始的背景下請來了兩支忍者小隊護送。目前這支運輸隊正停留在一個小鎮專門為商隊準備的休閒區中,準備稍加休息再出發。
重院光宗看著下屬有條不紊地警戒、佈置、休息,自己與幾位副手略作交談,又謝絕了數名忍者當專屬保鏢的毛遂自薦,這才頂著敬仰的目光向街道走去。接連走過數條路,他最終進入了一個茶樓,隨後被帶入三層一個無人的雅間。
茶樓內的雅間都是套間,入門後右方是準備室,再進一扇門才是品茶的地點。只是現在光宗毫無雅興,他可以說是僵硬地跪坐下去,手心也隱約有虛汗冒出。
冷靜。深吸一口氣,他對自己說,這是最快捷的路,為家族、為自己,說什麼,也要走完。
對,為家族。或許是為了緩解緊張,他任由那些記憶浮現出來。重院原本附屬於輝夜一族,也擔得上大家族之稱;但在輝夜一夜族滅之下,重院也隨之衰落,光宗一家甚至不得不務農以求溫飽。
在這種困境下,縱使有通天之才又如何?就算光宗再才華橫溢,也只能為生計面朝黃土,只是——他不甘心。
幸好,機會出現了。那年,泉友考察團來到村子調查可以出售的花卉,隨之而來的是《實況報道》記者長達半年的暗中停駐。剛開始他沒有產生任何想法,直至那天,鄰居家的對頭找到他,向他炫耀看到了雜誌社記者向外傳送資訊。幾乎剛剛聽完第一句話,他就產生了一個極其恐怖卻激動的猜想。
——他至今仍記得,那個冰冷的雨夜裡,自己一刀砍向驚愕不已的炫耀者,然後孤注一擲地跪在了那位女子面前,五臟六腑間充斥著無盡寒意。
——還好,他贏了,不是麼?
憑藉著敏銳的觀察力、憑藉著放手一搏的勇氣,他終於撕開了通往上位的口子。至於之後他才知道的、雜誌社早已發現了偷窺者,放任其離開是為了確認有無同謀,都已不重要了。
目前他只是櫻花財團的中層,看似人微言輕,但他豈會看不出那些不起眼的火器意味著什麼?還有,熱武器投產前雜誌社給出的承諾……青雲之路已近在眼前,決不能就此放手!
思及此,光宗平靜下來。若不是有親身在那位精緻少女手下工作的經歷,他縱使有著因跌落雲端而鍛煉出的觀察力也無法看出她微笑下的東西;但也正是因為看清了這些,他才會如此……害怕她。
——可更為關鍵的是,她有能力為家族帶來榮華富貴。所以,不重要的事情,都不必關注。
光宗的心緒徹底穩定下來;隨著屋外的聲響傳來,他當即低頭,面向房間入口彎腰——當初初次覲見水之國大名,他都沒有謹言慎行到這種地步。
少女的腳步聲極有節奏,不緊不慢,不輕不重。門被推開,有人走到上首處坐下,同時輕巧笑道:“這麼緊張呀。”
光宗聞言立即挺直上身,但依舊不敢直視對方的容顏——他知道無論見過多少次,自己依舊會為那張面容微怔。
“好了好了,這麼嚴肅可不好~”毓萊彎唇,隨手拿起面前的茶盞把玩;這個雨後天晴釉色茶盞並不名貴,但在芊芊素手映襯之下,居然平白生出了幾分白玉之感,“貨物的情況如何了?”
她的話鋒轉變極為迅速,上一秒還笑意盈盈,下一秒已然隱約有鋒芒露出。幸好光宗一直全神貫注,此刻馬上回道:“一切安好。”
“安好就好。”蘊蓮頷首,隨即如無憂少女般笑道,“千萬小心哦,這個貨物可是我們的一位副部長,親自出手放倒的呢。”所以,千萬要完、好、無、損地運到兜手中哦。
“是!”光宗立即俯身。
似是因如此乾脆利落的回應而覺得有些無聊,接下來蘊蓮以手支頷,看著他不再出聲——短短十秒,光宗的心跳已經加快了十倍。終於,他聽到對方以不變的笑意道:“聽說,有位佳人看上你了喲,”光宗剛想回話,她已經繼續道,“主母家世有力,是好事呢。”
這什麼意思?!光宗瞬間想起了自己的愛人,他強壓下心中的思緒,儘量維持著如常的口氣道:“我對增田桑絕無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