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關在監獄和臥病在醫院的數百名華僑大肆殺戮。屠殺共持續七天七夜。城內華僑近2萬人被殺劫一空,僥倖逃出城外的,僅150名。被焚燬和劫掠的華僑房屋達六、七百家,財產損失,無法估計。城西護城河流血漂櫓,黑紅一片,傳說此河乃是被華人鮮血染紅,故稱為紅溪慘案。而歷次屠殺華人的事件中,土著人每次都充當急先鋒,而且手段比荷蘭人還要殘忍毒辣。”
“欺人太甚~”楊士琦猛地一拍桌子,“荷蘭夷人竟視我華夏兒女如豬狗乎?”
姚德勝搖了搖頭,說道:“荷蘭人下手,不過火槍攢射,刀劍砍殺。而每次給他們充當急先鋒的土人最為殘忍,對男子砍頭、分屍、火燒,無所不用其極。對女人,則是堅硬汙辱,禽獸不如。”
“哼~!”薩鎮冰的拳頭捏的咯咯響
姚德勝苦笑道:“這只是其一,紅溪慘案之後,荷蘭人對我們華人課以重稅,限制人身自由。荷蘭國在殖民地的外國人都不徵收人頭稅,惟有華人不但徵以重稅,甚至比當地的土著居民還要加數倍。華人日常生活的任何舉動,如升旗、祭祀、宰牲,以及婚嫁、埋葬、修屋、開市等皆須向殖民地官員請示,甚至在清理街道時,遇到華人住宅,也經常橫加挑剔,若小有違犯,則課以重罰。郵政等其他公共機關也對華人肆意謾罵歧視,華人寄信郵匯也經常不按章辦理;更有甚者,荷蘭殖民當局把當地居民劃分為四個等級,而華人被列為最末等。”
楊士琦臉色此刻漲的通紅,不知道是天熱憋得,還是情緒激動憋得。
終於,徐天寶問道:“姚大人,既然你身為領事館,難道您就不辦辦交涉?幫自己同胞一把?”
姚德勝瞪大了眼睛,似乎覺得自己聽到的是最不可思議的事情一般,最後也只是無奈的笑笑,“怎麼交涉?大人們應該聽過一句話,弱國無外交~~”
徐天寶看了看薩鎮冰和楊士琦,二人都是面色陰冷
姚德勝又說道:“大人們不來南洋,不知道南洋華人謀生的艱難。有一個故事,是我從朋友那裡聽到真實的故事。在南洋爪哇,有一位財產超過千萬叨幣的華僑富翁。一天下午,他到一位當教師的好友那裡聊天。二人談得高興,忘了時間。直到深夜,富翁忽然想到該回家了,但自己離家時卻忘了帶夜照(夜間通行證和夜燈)。按照當地法令規定,華人夜出,身邊如果沒有夜照和夜燈,給荷蘭巡捕查獲,輕則罰款,重則坐牢。這位富翁自然不敢冒這個風險;但他又總想當夜趕回家去。富翁和他的朋友左思右想,總找不到好的辦法,只得偷偷站在門口嘹望。富翁發現離門前不遠的地方,有一間日本娼寮,他計上心來,便對朋友說:“我有辦法回家了。”這位教師正在愕然,富翁已經直朝日本妓院走去。富翁到了妓院,給一塊錢叫了一個日本妓女,讓她陪伴自己散步。妓女得了一塊錢,也自然很願意。他們挽著手散步,途中果然碰到荷蘭巡捕,但巡捕卻未敢過問他們,他們一直走到富翁的自家門口,富翁才讓妓女回去,他自己也達到了回家的目的。事後該華僑十分感慨的說:“如果不是那個日本妓女,我這位中國富翁在那夜便不能回家去。因為我有一個日本妓女同行,荷蘭的巡捕以為我是日本妓女的客人,便不敢動問,所以我才能夠安全回家。由此可見,我一個用擁一千萬的中國富翁,竟還不如日本的一個妓女。這又是為什麼呢?富翁思前想後終於明白了原因:日本妓女雖然很窮,但她的祖國卻很強盛,所以她的國際地位高,行動也就自由。我這個中國人雖然很富,但我的祖國卻不強盛,所以我連走路也沒有自由,地位竟不如日本的一個娼妓。如果我的國家滅亡了,不僅我們到處都要受氣,就是我們的子子孫孫都要受氣啊!”
119宣威南洋7
薩鎮冰捏緊了拳頭,說道:“荷蘭國在歐洲其實也算不上強國,我大清~真是虎落平陽被犬欺啊!”
楊士琦說道:“我也是最近幾年才開始關心南洋事物,我聽說當年有不少洪楊餘黨流落南洋,組織南洋華僑與洋人對抗,難道~~”
姚德勝搖了搖頭,苦笑道:“人為刀俎我為魚肉,荷蘭人有槍,土人有巴冷刀,我們華人是赤手空拳啊~你有狼牙棒,我有天靈蓋,那是戲文裡的戲言罷了~!”
眾人沒有說話,內廳一時安靜下來
“領事大人~”領事館一個書辦打破了這種沉默,“外面有個青年,求見宣慰使大人。”
姚德勝點了點頭,問徐天寶:“宣慰使大人~~?”
徐天寶也點了點頭
須臾,書辦把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