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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部分

原來,荷蘭人沒有姓來“尊”。荷蘭人堂堂皇皇有姓氏是在拿破崙征服荷蘭以後的事。法國人統治荷蘭後覺得荷蘭人由於沒有姓,重名的又多,在戶籍管理上極為不便,徵兵、征夫也容易引起混亂。於是乎,法國統治者要荷蘭紅毛們限期報上姓來,報不上來者由典籍官隨意安上一個,這也就有了荷蘭五花八門、雅俗兼有的姓氏。大體說來,荷蘭的姓氏可歸納為:職業、居住地、本人特徵、父名及其他共五類。當時人們的教育程度普遍不高,加上對姓氏這新鮮事也不那麼嚴肅,於是在選擇什麼作姓時頗有隨手拈來,或觸景生情的味道。

按照荷蘭語的意思,匹克哈林*範*比克(PekelhagringvanBeek)翻譯成中文就是“從小溪裡來的鹹魚”。

比克少校顯然不知道徐天寶為什麼會笑,但是在他看來,這個中國的官員明顯是在藐視自己。氣氛一僵,比克少校後面兩個副官手已經按到了指揮刀上面。

領事館的通事趕緊翻譯:“比克少校說了,欽差大人的隨員太多,而且都是軍人,不合規矩,大人只允許帶十個人登岸~”

徐天寶歪了歪嘴巴,指著藥元福一班人,說道:“他們都是我的僕人,不是軍人。”然後又指了指薩鎮冰和楊士琦身後的中國水兵,“那些才是軍人,衣服不一樣,這位少校不會看嗎?”

“嗯~~”比克少校有些無奈地搔了搔頭,徐天寶身後的隨員確實沒有攜帶武器,而且也和軍艦上的水兵穿著不同的衣服,嚴格來說確實不能算軍事人員。比克少校又對通事說了幾句話,通事對徐天寶說道:“比克少校說,你的僕人沒問題,可薩軍門和楊侍郎那裡的人也能放心,但是不允許攜帶武器!”

“好吧~!”徐天寶點了點頭

118宣威南洋6

誰知他對身後的一個隨員說了幾句話,隨即有身穿官服的隨員舉著傘蓋、金瓜、斧鉞、朝天凳等等禮器儀仗就要往下走

比克少校連忙阻攔,透過通事翻譯道:“既然不能帶武器,那麼這種中世紀的武器也不行。”

姚德勝在一旁忍著笑意,說道:“比克少校,這些不是武器,是禮器,儀仗隊用的道具。”

“道具?”比克指著斧鉞說道:“那不是斧頭嗎?”

徐天寶其實是聽得懂荷蘭語的,但是他故意大嚷道:“如果不能帶武器,又不能帶儀仗隊,那麼誰知道我是代表中國皇帝的欽差大臣?”說罷,徐天寶又對薩鎮冰和楊士琦說道:“咱們堂堂大清的威儀不能丟,對吧二位大臣。”

薩鎮冰和楊士琦各有各的心思,但是也覺得荷蘭人太傲慢,正好借這個徐天寶鬧鬧出口氣,於是附和道:“欽差大人說的對,朝廷國家的體面不能丟。”於是,薩鎮冰叫人扛來了海軍軍旗,楊士琦也弄了幾塊迴避、肅靜之類的牌子,讓人舉著,說自己也要帶儀仗隊。

一番鬧騰,比克沒了辦法,心裡暗想自己總不見得怕了這些拿著中世紀武器的中國人吧?自己手下好歹還有一千名荷槍實彈的皇家陸軍。於是,在碼頭上耗了將近一個小時之後,大清國宣慰使徐天寶一行人終於下了船,帶著百來人的隨員浩浩蕩蕩地沿著街道往領事館走去,誰也沒有注意到隨員裡有一個人始終提著一個鐵皮箱子

巴達維亞的街道,有著殖民地港口城市特有的那種擁擠喧囂和活力。街道上到處可見各種膚色的人,穿著夏季制服的歐洲水兵,勾肩搭背,在街頭上面橫衝直撞。白人或混血的警察,穿著短褲,帶著圓頂的遮陽帽,手裡拿著棍子在四下晃盪。

除了他們,巴達維亞的街道上更多的是赤裸上身,穿著短褲,面板黝黑,短頭髮,厚嘴唇的土著人。他們聚集在一個個已經關門的店鋪門口,蹲坐在那裡,互相傳遞著手上的半截香菸,嘰裡咕嚕地用土語談論些什麼。還不是嬉笑著抬起手指了指遠處

他手指的地方,就是一所華人開辦的中文學校。

忽然一陣腳步聲傳來,轉眼間人們就看見一群黃面板青年,穿著整潔英式的軍裝,腳高高抬起,整齊落下,英式軍操步法走得整齊無比,以至於濺起的塵土騰到半腰高。走在隊伍前面的,是藥元福。他的眼神冰冷而肅殺,腰板筆直,似乎就是在向周圍的歐洲人和土著人示威一般。

一旁的歐洲水兵們下意識地往後靠了靠,原本聚集在中文學校門口的土著人,也似乎搞明白了來的是哪方面的隊伍。不約而同的慢慢散去,但是那猥瑣、嫉妒和仇恨的目光,卻仍然投了過來。

這時候,中文學校門口的幾個身穿白襯衫的華人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