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一番心機,卻使貧道因禍得福,尋得這支武林奇珍……”
他一揮手中寶劍,立時有一陣森森劍氣,逼人生寒,周公亮不自禁後退一步。
但聞一陽子哈哈一陣大笑,接道:“就請周兄轉告鐵劍書生,貧道雖無報復之心,但卻總要問明白箇中原因。”
南天一鵬目睹他手中寶劍耀眼生輝,心中更是氣忿,冷笑一聲,也不回答,轉身出洞而去。
一陽子也不迫趕,回頭走近木榻,把手中寶劍還入鞘內。
這時,朱若蘭用功尚未完畢,楊夢寰已被沈霞琳用推宮過穴之法,救醒過來,睜開眼,忽見恩師卓立榻前,不禁一陣感傷,低喚了一聲:“師父……”就要掙扎下榻行禮。
一陽子搖搖頭,嘆道:“看你神清,似乎受傷不輕,這些凡俗禮數,不行也罷!”
他目光又轉投到靜坐行功的朱若蘭身上,只見她散亂長髮和胸前處處沾滿的血汙,心中十分駭異,略一沉思,問夢寰道:“看你們眼前情形,我很難猜想得出經過,如果你可以說話,把經過之情,扼要地給我說明。”
楊夢寰悽然一笑,長長吸兩口氣,調勻呼吸,把送朱若蘭回括蒼。留書出走,路上巧遇李瑤紅和峨嵋派衝突自己出手相助。巧逢王蕭仙子、得知師父行蹤、二上峨嵋山、天龍幫幾位壇主尋仇萬佛寺等諸般經過,很詳盡他說了一遍,沈霞琳、彭秀葦又把朱若蘭搶救夢寰,搶奪那萬年人龜經過情形,補述出來。
說完這一段話,天色已經大亮,一陽子面色凝重地望著木榻上的夢寰,暗裡嘆息一聲,忖道:你牽出這麼多糾纏情孽,而且這些人都不是平常的女子,將來這筆帳,怎麼算呢?他想到為難之處,不禁心頭有些冒火,但見夢寰慘白的面色,又不忍出言責備。
沈霞琳經過一陣休息,精神好轉不少,忽然皺起眉頭,道:“大師伯,要把我和寰哥哥送到一處很好的地方去住,我陪寰哥哥住在那裡,永遠不再出來了……”
一陽子聽得一怔,道:“什麼?”
沈霞琳幽幽一嘆,道:“黛妹姊雖然沒有明白地告訴我說寰哥哥傷重難醫,但我這幾天來用心去想黛姊姊的話,知道她也沒辦法救活寰哥哥了!”
一陽子暗暗吃了一驚,但他外形神情仍甚鎮靜,道:“你黛姊姊說過已無法救他了嗎?”
楊夢寰一笑接道:“弟子年來所作所為,想來就心痛如絞,對生死之事早已不放在心上,只是有負恩師十幾年的苦心教導了。”
一陽子嘆息一聲,默然無語。
沈霞琳笑道:“寰哥哥,你死了也不要緊,我會永遠地陪守在你的身側,黛姊姊,說她替你報了仇後,也要和我住在一起陪伴你的……”
一陽子聽她如說夢話一般,把一件慘絕人寰的陪葬之苦,說得十分動聽,而且臉上笑意盈盈,眸子中光輝閃閃,似是對那千古悲絕之事,萬分嚮往,不禁暗暗嘆息一聲,忖道:這孩子雖然是說的夢話,但那等誠摯之情,實在使人感動,看來她倒是真能做得出來,如果夢寰真的重傷難醫,就此撒手逝去,我必得設法防止此等慘事發生,只因這中間還牽扯上一個朱若蘭,使玄都觀主心中還不能完全相信,他想,這也許朱若蘭隨口慰她之言。
楊夢寰卻聽得心頭大震,驚道:“什麼?你們要……”
沈霞琳微微一笑,接道:“嗯!你死之後,我們要和你住在一起,陪守在你的身側,想到你死之後,還能常常和你見面,所以,我心中一點也不怕你死了。”
楊夢寰只聽得一陣激動,內腑氣血,立時上衝,剛說得一句,“你們這是……”忽然噴出一口鮮血。
沈霞琳掏出絹帕,把他嘴上血跡,擦試乾淨,幽幽一聲長嘆,雙手政在他胸前幾處要穴上,緩緩推拿。
一陽子暗中運集功力,幫她把夢寰救醒過來,說道:“你身受之傷極重,怎麼還不知自惜自重,要知你如真的死去,會留給好多人的痛苦,你父親是我方外知交,且只有你這一個兒子,我生平也只收你這一個弟子,像你這等不知自惜之入,實在大傷為師之心了……”
他知夢寰心地一向純厚,驟聞霞琳之言,驚震甚大,對傷勢有害無益,他愈是激動,傷勢惡化愈快,只怕他清醒之後,又要追問霞琳,故而出言相責,使他能暫時抑制住激動心情。
果然,楊夢寰聽完師父話後,暗自忖道:不錯,爹孃都過中年,只有我這一個兒子,師父苦心教育我了十二年。看來我是萬萬不能死去。求生之念一動,心中忽地鎮靜下來,閉上眼,摒棄雜念,調勻呼吸,暗中行